“這裡有一個滑音,右手撥絃之後,左手在把弦按下去,動作要柔美而利落,時間要把握好……”
凌越一邊說,一邊示範。雲橋身子往左邊側,給他讓出空間來。
“來,你試試!”
雲橋自以為聽明白了,但自己做起來卻總是不夠自然流暢。
“要注意右手手型,手腕提起來,這樣,把虎口開啟……”說著,凌越便抓住雲橋的手腕,另一隻手再幫她調整手型……
凌夏從視窗望進去,只看到二哥正拉著雲橋的手,兩個人非常親密。凌夏是瞭解雲橋的,她向來大大咧咧,不懂什麼男女之防,但是二哥……在他的印象中,二哥一直都是守禮的君子,從未曾與女子如此親近,他也從未見過二哥對女子露出如此溫柔耐心的笑容,難道……
凌夏心中一痛,竟然呆怔在窗外,不知該不該驚擾了他們。
還是雲橋因為不耐煩而罷學,無意中抬起頭來,發現了凌夏。她好幾天沒看到凌夏了,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想念。乍然見到他,她立即滿面驚喜,竟然一下子跳起來飛撲到視窗,熱情地拉著他的手道:
“凌夏你怎麼來了,你好幾天沒回來了。快,進來聽我彈琴。我剛學的哦,彈得不好你可不許笑話我……”
看著雲橋一如往常的熱情,凌夏悄然吐出一口濁氣,不由得暗自鄙視自己。一個是自己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親兄長,一個是與自己同生共死私定終身的未婚妻,他竟然懷疑他們,他才真的該死!
雲橋拉著凌夏從視窗跳了進來,這才隱隱發現他有些不對勁,她回過頭去,想了想,遲疑地問:“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看到她和凌越在一起,誤會什麼了吧?
凌越臉色微微一變,立即敏感地想到是不是剛才自己拉著雲橋的手讓凌夏誤會了。他正想著今晚是不是找個機會跟凌夏解釋一下,就聽凌夏一臉憂慮沉痛地說:“今天上午聖旨到了……”
“怎麼?難道皇上沒有同意賜婚?”凌越也緊張起來。
凌夏搖搖頭道:“不,皇上冊封雲兒為驕陽縣主,晉封我為靖遠將軍,還親自為我們賜婚,婚期就定在五月初九。但是……”
“你後悔了?不想要我了?”既然一切順利,他幹嘛好像死了親媽似的沉著個臉?雲橋故意嬌嗔道。
凌夏瞪了她一眼,卻望著凌越道出實情:“皇上下旨,封想容為‘容妃’,今年九月進宮……”
“什麼?”
“想容?”
凌越和雲橋震驚地叫出聲來。怎麼會牽涉到想容?想容怎麼能進宮?
“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們?”雲橋很快反應過來。她拉著凌夏的手,眼中淚光閃爍。如果她和凌夏的幸福要用想容一生的幸福來換取,她寧願放棄凌夏。想容那個單純的性子怎麼能進宮?那不是要她的命麼?
凌夏搖搖頭,痛苦地說:“我不知道,雲兒……也許吧……”
“所以,你們一定要幸福!”凌越忽然冷靜地出聲打斷他們的自責。
凌夏和雲橋一齊抬頭看著凌越。
凌越正色地說:“聖旨已下,無可挽回。所以你們兩個一定要相親相愛幸福地過一輩子,這樣才對得起想容!才不會辜負了她一片心意!”
凌夏也醒悟過來。他堅定地點點頭,望著雲橋道:“不錯!聖旨已下,想容進宮已經無可避免,自責與愧疚都無濟於事。幸而皇上還給我們留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們得好好教導她才行!”
雲橋也跟著點點頭說:“對,我要好好計劃一下,好好的給她上幾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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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凌夏躺在凌越身邊,兄弟倆擔憂地說了好一陣想容的事情,凌夏卻忽然想到今天皇上賜婚,自己好像沒給雲橋幾個好臉色,她不會傷心難過吧?
越想越擔心,凌夏恨不得立即飛過去告訴她得到皇上賜婚他心裡有多麼高興,可是凌越還沒有睡呢!
“怎麼了?”凌越很容易就看出凌夏的不安。
“哦,沒,沒什麼……就是,就是有點擔心雲橋會不會胡思亂想……”
“想過去就過去吧!不過還是要小心點才好,別給人看到了,雖然你們已經有了名份,畢竟還未成親……”
凌夏俊臉一紅,想不到二哥竟然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們其實沒什麼的……”凌夏尷尬地解釋道,“我不會委屈了她,她也不是這樣隨便的姑娘……”
“呵呵……”凌越輕笑兩聲,揮揮手道,“不用跟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