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殺了他!”
“對對對,殺了他!”
一群海盜紛紛說道,夏潯一見蘇穎嘴唇微動,似要說話,立即道:“我有辦法,保住雙嶼!”
這句話一說,鼓譟聲立止,船艙裡靜了下來,蘇穎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夏潯道:“這辦法可不是我臨時想到的,我想救你們的時候,就想過了這個辦法。你聽了,也該知道,我今晚過來,確是為了救你。因為我答應過與你們合作,朝廷可以食言,我不可以食言!”
蘇穎凝視著他,道:“我不知道你這個人還值不值得信任,本來,我想帶著人殺出去的。”
夏潯道:“你們沒可能成功,就你們這點人,不過是去送死罷了!”
蘇穎道:“是,可我蘇穎生於此,長於此,雙嶼就是我的家,有人要毀我的雙嶼,那就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是死,我也要與他們拼個痛快!你說有辦法保我雙嶼,什麼辦法?你說出來,不管你今晚潛來到底目的何在,我,放過你!”
夏潯遲疑道:“我……”
蘇穎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冷笑道:“你放心,楊大官,我們這些做賊的,比你們做的講信義的多,我蘇穎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夏潯實未料到今晚救人會弄到這般無法解釋的地步,他無奈地一笑,說道:“是這樣,官兵要毀了雙嶼,手段是集中海船,堆石沉海,堵塞航道,除此之外,他們也沒別的辦法。”
蘇穎道:“不錯,那又怎麼樣?”
夏潯道:“現在除了一部分仍在島上搜尋殘敵的官兵,大部分官兵都集中在那些海盜船除近,看管海盜搬運石頭,為了加快進度,他們自己也在島上搜羅著石頭,後面這些水師艦隻,大部分根本沒有人,就像這艘船,關押著像你這樣身份重要的人的艦上,也沒幾個守衛。”
蘇穎冷冷地道:“那又怎麼樣?”
夏潯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怎麼做?”
夏潯道:“他們要沉船,我們先燒船。”
蘇穎一怔,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眼睛亮起來:“說下去!”
夏潯道:“李景隆率大艦追趕陳祖義去了,這裡是你雙嶼幫根基,你不捨得放棄,我想許大當家也絕不想放棄,他之所以還沒有來,想必是因為陳祖義逃逸在外,許大當家擔心自己的陳錢島被走投無路的陳祖義實施報復。此刻,想必他已返回陳錢,集中所有船隻,裝載所有人、物,最遲明日一早,就會趕回來,留在島上的官兵,他們時間不多,明日一早,必然返航。”
一個海盜忍不住罵道:“你婆婆媽媽的,想要拖延時間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蘇穎舉手製止了他,對夏潯道:“繼續說下去!”
夏潯道:“這樣的話,我們趁著他們後方空虛,把這些船隻一把火燒了,他們要怎麼出海?”
蘇穎眼睛更亮了:“自然是利用楚米幫的海船。”
夏潯反問道:“那麼,他們還拿什麼來沉海堵塞航道?”
蘇穎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釜底抽薪,果然好計!”
海盜們這時也聽明白了夏潯的主意,有人一拍大腿,驚喜道:“對啊,方才咱們還想衝出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算賺的,他奶奶的,和他的主意一比,咱們的主意屁都不是啊。”
蘇穎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道:“你罵我?”
那海盜趕緊陪笑道:“沒有,沒有,我說錯了話!”說著啪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蘇穎瞅了夏潯兩眼,把手一伸,說道:“刀,交出來!”
夏潯頸上還架著刀,他只能伸出兩指,慢慢抽出自己的佩刀,刀尖衝著自己,緩緩遞向蘇穎。
蘇穎握刀在手,忽地嫣然一笑:“算你懂得規矩,帶上他。”說罷轉身便向外走。
幾個海盜瞠目道:“三當家的,帶上他這麼個累贅幹甚麼?就算不殺,綁在這兒也就是了。”
蘇穎道:“他官兒不小,咱們想脫身,說不定還用得上他,要是官兵逼迫過緊,就砍他的狗頭!”
夏潯叫道:“三姐,你答應我的!”
蘇穎走到艙口,止頭回頭,理直氣壯地道:“跟你……學的!”
那眉眼一挑,頗為飛揚。
戴宗校指揮著人馬不停地往海盜船上搬運著石頭,水師官兵打著火把,持著刀槍,嚴密地監視著海盜們的一舉一動,防止他們突然譁變。
海島上風很大,吹得火把上的火焰獵獵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