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裂炎重重地一點頭,把手中斬馬刀一揚,大聲喝道:“搜!活捉拓拔明德和胡七七,其餘人等,不肯棄械投降者,格殺勿論!”
一眾甘涼精騎立即如狼似虎地衝進了部落群去,西涼民風本來就粗野好戰,能當兵的人更是性格粗魯、殺心極重,經宋晟多年心血造就的甘涼精騎更不用說了,絕對是一幫天殺星下凡,關外遇襲的三千精騎是他們的袍澤兄弟,如今自己兄弟被人坑了,坑的這麼慘,那種極度的憤怒,縱然有三公子宋瑛壓陣,也是要大開殺戒的。
宋瑛也知道他們一肚子的火,不叫這些大頭兵發洩發洩,恐怕要出問題,所以才發出了拓拔明德和胡七七必須活著的命令,至於其他人,管他去死!
宋瑛嚴刑拷打問出的訊息,只說拓拔明德要去安格爾部落辦一件秘密差使,之後就要離開西涼。至於具體辦什麼事,拓拔明德並沒有知會自己所有的手下,宋瑛生怕拓拔明德再闖訊脫逃,馬上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至於這個部落有什麼背景,他還真不知道。
因為安格爾部落早在他宋三公子出生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脫脫不花兄弟倆自幼年時期就被看管在這裡,這麼多年下來,除了一些有心人和專門為了監視他們而設定的鎮夷千戶所,安格爾部落酋長的特殊身份早已被其他人所忽略,宋家這位三公子近年來替父親承擔了許多公務,也不曾有任何一樁提及此處,他哪知道區區一個部落酋長是什麼身份,既有通敵之嫌,殺他幾個人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怎麼回事?”
正在帳中拼命地說服那個膽小怯懦的胖子隨他逃跑的拓拔明德忽聽戰馬嘶鳴,蹄聲如雷,不由一驚跳起,縱身就往帳口撲去,留在帳外把風的一個侍衛恰好衝進帳來,兩下里撞個滿懷,那人面色如土地大聲叫道:“大人,不好啦,好多官兵!好多官兵,好像是衝咱們來的!”
“什麼!”
拓拔明德臉色大變,推開那個侍衛往外面一看,一張臉登時血色全無。
此時,木三水那胖子已把收回的信物遞迴了氈下洞口,那氈下的人接了金包玉的小鈐,便飛快地離去,走到兩帳中間處的地下,那人停住,向旁邊一人急急問道:“師傅,怎麼辦?這買賣怕是談不下去了!”
洞中自有火把照明,照著旁邊一人陰晴不定的臉,正是萬松嶺,萬松嶺惡狠狠罵道:“他孃的,枉我費盡心機,誰知道他不是要做買賣,卻是來偷人的,這次真是白費心機!”
旁邊那人卻是擅長掘洞盜竊古墓的公孫大風,公孫大風急扯白臉地道:“師傅,眼下如何是好?這些人都不是善類,萬一叫他們看出端倪,咱們一個也活不了!”
萬松嶺眼睛一轉,冷冷說道:“這事得圓過去咱們才好脫身。不過,能給他攪和了,就不能叫他成。老子雖然是撈偏門的,可祖宗八代都是漢人,哪能成全了這幫韃子,叫他們再來禍害咱們。脫脫不花這邊好辦,拓拔明德那邊,你知會夜千千一聲,叫他把這事先拖一拖,拖過今日,再想法子叫他拓拔明德吃不了兜著走!”
公孫大風答應一聲,將印鈐交給萬松嶺,轉身就想去通知埋伏在木三水身下洞穴中的夜千千,不料剛剛走出兩步,便覺地皮微顫,隆隆之聲傳來,公孫大風不由變色道:“怎麼回事?”
他們身在地下,由大聲傳來的聲音聽著最是清晰,此時上邊帳中還在密議,因為附近本來就有馬群牛群奔跑,這裡的草原又是起伏連綿的丘陵地勢,未到近處看不見馳縱如飛的騎兵,所以上邊的人還未發覺異處。
兩個人相視一眼,一起奔回木三水所在帳下,奔到近處,堪堪聽見上邊有人嘶聲大吼:“功虧一簣,被明軍發現咱們身份了!”
“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拼了拼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不要拖上我!我……我……我……不管我的事……”
這是木三水的聲音,緊接著就聽有人重重地呸了一口:“脫脫不花,好歹你也是大元皇室後裔,有點骨氣成不成?別丟了成吉思汗的臉!拿著!”
木三水殺豬似的叫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刀、我不要殺人啊!”
藏在下面的夜千千縱身就要掀開木板跳出去,身形剛剛一動,卻被一隻大手牢牢地摁住,關鍵時刻,萬松嶺終於到了,夜千千轉過身,焦灼地對萬松嶺小聲道:“師傅,三水他……”
萬松嶺緩緩地搖搖頭,冷峻地道:“如果我們出去,必定暴露身份,那時就是出去一個死一個,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