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以致斷了活口……”
夏潯緩緩頷首:“不無可能……不過,縱有千門高手參與其中,也與我們要查的人和事情無關。他們只為謀財而已,這事兒只須地方官府去追查便是,我在意的是拓拔明德和于堅這兩個人。如今拓拔明德已經死了,而這個于堅……”
夏潯在室中轉悠半晌,搖頭嘆道:“這個宋三公子打仗會是把好手,可是叫他抓人,與一些奸細間諜掰手腕,他還真是不成,我看,還是叫人把拓拔明德那些手下移交過來吧,由我親自審問,務必要弄清楚于堅的下落,如果於堅這邊再出什麼岔遲,要對付紀綱便更加困難了!”
這件事情之中是否有什麼騙子混水摸魚,夏潯並不在乎,他也沒那個精力操心這種小事,他需要的是拓拔明德和于堅,這兩個人才是扳倒紀綱的關鍵,現在拓拔明德死了,夏潯勝算已然大減,只能寄望于堅了,可於堅又下落不明,此人到底身在可處,實在叫人頗費思量。
此前,宋瑛就用刑拷問過抓獲的拓拔明德的人,可是那些人還真不知道,拓拔明德的大總管向拓拔明德本人告假,只要拓拔明德點頭答應就成了,他沒必要知會手下的人,所以于堅的去向,只有拓拔明德本人及其身邊幾個親信才知道,而這些人現在都已死在安格爾部落,要查于堅這邊的訊息自然無從查起。
夏潯與愛妻正在廳中就此事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分析著,門口忽然有人高聲稟報:“國公爺,宋晟將軍求見!”
夏潯大為驚訝,宋晟老侯爺這才剛剛離開不久,怎麼又回來了?
夏潯趕緊一擺手,要幾個妻妾帶著唐賽兒避到屏風後面去,他步出客廳,親自相迎。夏潯一到廳外,就見宋晟正面色沉重地立於階下。
夏潯剛剛拱起雙手,一聲“老侯爺”還未出口,宋晟就一個箭步躍上臺階,急不可耐地抓住夏潯的手腕,把他拖向廳中,口中沉聲說道:“國公,恐怕要出大事了!”
夏潯一臉茫然地被他扯進客廳,疑惑地道:“老侯爺何故如此驚慌?”
宋晟道:“小犬莽撞,辦砸了差使。老夫氣不過,見那兩個活口已經救醒過來,便親自審問,查驗死者身份,意外發現……”
“嗯?”
宋晟長長地吸了口氣,道:“脫脫不花是北元后主脫古思鐵木兒的長玄孫,八歲受封臺吉,手中有一枚皇室封誥的證明其身份爵位的印鈐。當初,脫脫不花尚是一個幼童,他的家將帶著他逃跑途中被我明軍捕獲,便把這枚印鑑藏了起來,只說逃跑匆忙,遺失在王府裡面。
後來尋之不得,只當是亂兵以之為財貨私匿起來了,那時北元在中原還有許多殘存兵馬,江南又有張士誠、陳友諒許多餘部,外虜未除,中原不靖,也沒人在意這件事情。誰知,脫脫不花一直保留著這枚印鑑,而現在,這枚印鑑不見了!”
夏潯目光一寒,沉聲道:“不見了?”
宋晟道:“是!阿噶多爾濟招認,當時那拓拔明德說有重大事宜稟報,先需驗證脫脫不花身份。脫脫不花便取了這印作為信物。脫脫不花原本把那印鈐視如瑰寶,一直秘不示人,可是幾十年下來,當年希圖北元復入中原的幻想早已破滅,他自覺這一輩子將終老於此,再也不可能離開,這印鈐也就不甚重視了。
再加上當時是在他的部落之中,他也不虞對方使詐,所以就把這枚印鑑當作了信物,誰料對方勘驗良久,一直拖延著不做結論,恰在此時小犬率兵趕到,雙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結果……這枚印鈐竟不翼而飛了。”
夏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沉吟道:“不翼而飛?”
宋晟艱澀地道:“是!不翼而飛!”
兩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冷峻起來。
原來當時宋瑛帶著滿肚子殺氣的甘涼精騎趕到,領兵的又是在八百里瀚海僥倖生還的風烈炎,真把那拓拔明德一行人看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對方只一做抵抗,他們就藉機大打出手了。這時候,分別處於兩座帳幕之中的真拓拔明德和真脫脫不花,都以為同自己正在密議的人就是他們要聯絡的真正目標。
真脫脫不花一見明軍殺到,馬上與他另外一頂帳中的族人廝殺起來,登時火冒三丈。他雖被控制在祁連山下,限制了自由,但是大明對他並沒有苛待欺壓,而且他與外界接觸不多,部落之內又因為他尊貴的血統,對他都十分恭敬,所以這脫脫不花在自己的部落之內可謂高高在上,驕橫跋扈已極。
這樣的閒氣他幾時受過?當即便跳出帳來大聲呵斥,那些甘涼士兵正想找機會殺人,又不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