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完全拋棄過往,也未嘗就不能開始全新的生活。
思及此處,朱棣便點點頭道:“好吧!既如此,朕便答應了你!”
朱棣思索片刻,對夏潯道:“楊旭,朕沒記錯的話,你本秣陵人氏?”
夏潯聞絃音而知雅意,忙道:“是,臣是秣陵人氏。秣陵距金陵城不過二十里距離,把哈敦安置在那裡,既可享受田園寧靜,有事時朝廷又可予以照顧。臣在秣陵還有一處老宅,皇上靖難的時候,亂臣拆房毀地,意欲阻我大軍,將臣的宅子也毀了。皇上御極之後,在京裡給臣賜了宅子,臣在秣陵鎮上的老宅拾掇了一下,重新修建起來,做了一處下院,只是一直不曾去住,只著兩個老僕在那兒看守家院。不如,就把臣這幢宅子轉贈於哈敦吧!”
朱棣霽顏道:“甚好!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吧。你幫哈敦換一個名姓、身份,再撥些田畝與她,一應所費,由內庫撥付!”
“臣遵旨!”
萬松嶺的壯舉,制止了哈什哈和馬哈木兩大勢力的火拼,也贏得了無數蒙古人的心。
他住進了營帳中最大最豪華的一處帳篷,有侍衛、有奴婢,有了一點大汗的尊嚴。
這些場面上的事,馬哈木不能與他爭,既然要利用他的聲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麼他既然浮出了水面,至少表面上就得把他當成一個大汗來禮敬。公孫大風作為皇弟,作為臺吉,也有了自己的帳篷和侍候的下人。
天色將晚了,萬松嶺用過晚膳,叫人將碟盤撤下,沏了一壺茶水,正志得意滿地喝著茶,帳口忽有侍衛稟報:“大汗,豁阿哈屯求見!”
“啊?快請!”
萬松嶺立即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
在萬松嶺的斡旋下,沒有勇氣決戰的瓦剌四大部落首領握手言和,重新恢復了此前暫時平衡的狀態。
不過哈什哈沒敢在當地駐紮,這是馬哈木的地盤,各地援軍正陸續趕來,如果馬哈木言而無信,他和他的精銳盡皆斷送在這裡,他的部落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哈什哈連夜撤兵,把他的精銳撤回了他的部落駐牧之地,豁阿夫人沒急著走,她是要回巴爾喀什湖的,哈什哈已走,留她一個婦人在這裡,就不用擔心馬哈木會把她怎麼樣。
瓦剌三王就地駐紮下來,明日一早就返回巴爾喀什湖,豁阿夫人也住進了馬哈木的營寨。上一刻是生死大敵,下一刻比鄰而居,這在草原上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完者禿·皇·豁阿哈屯覲見!”
門口侍衛一聲喊,豁阿夫人便盛裝而入,向端坐帳中的萬松嶺盈盈拜倒,嬌聲道:“臣妾豁阿,見過大汗!”
這婦人真是天生尤物,雖然跟過三個男人,孩子都生過兩個了,依舊是麗色照人,風情無限。哪怕這聲音,都是異常的柔媚,而她偏偏並未拿腔作勢,天生的女人味兒。
萬松嶺忙道:“哦,豁阿哈屯,快快請坐!”
豁阿謝了,在側方几案後坐下,欣然道:“大汗不愧是成吉思汗的骨血後裔,今日陣前斷然喝止四方惡戰,威風凜凜,令人心儀。有大汗做我瓦剌之主,我們蒙古人再度一統,縱橫天下才有機會。臣妾今日在陣前見了大汗的威風,心中好生歡喜!”
說著,豁阿哈屯的眼睛就溼潤了。
萬松嶺忙道:“哈屯過獎了!”
他飛快地向帳口睨了一眼,眼下,馬哈木對他的監視已經不敢做得那麼肆無忌憚,侍衛守在帳外,並不敢進來偷聽。
萬松嶺便拍了一下大腿,壓低嗓音,黯然道:“眼見諸部自相殘殺,我心疼啊。可是,恐怕有負哈屯所望了,今日憑著祖宗餘蔭,我脫脫不花能喝止諸部間的爭鬥,卻並不能就此消弭諸部間的爭執,我這個大汗,只是一個空殼子,哪有一統草原,重振蒙古雄風的機會啊!”
豁阿哈屯激動地道:“大汗何必如此沮喪!就算是成吉思汗,也曾落魄不兒罕山,拾野薤、挖草根、捕魚抓鼠,艱辛度日。更曾做過別人的俘虜,連妻子也被人擄走,可是長生天庇佑,最終他還是一統草原,成為萬王之王!
大汗,您是天命所歸,一定會達成所願的!成吉思汗當年結拜俺答、廣收伴當、善結盟友,終成大業,而今草原各部雖各懷異心,但是肯服從大汗的部落還是有的,大汗可以一步步來,如同當年的成吉思汗一樣,重新一統草原!”
萬松嶺連忙做振奮狀道:“豁阿哈屯所言甚是,成吉思汗能一人一馬,終成萬王之王!我脫脫不花不會給祖先丟臉的。嗯,豁阿哈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