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家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想出來的,大娘這麼快就給破解了?哼!我回去再想一招!”
說罷放下楊懷遠,轉身就跑,楊懷遠拱著小屁股叫:“蛤蟆,蛤蟆,姐姐,釣蛤蟆!”
思雨扭頭招招手道:“小弟乖,姐姐過一會兒就來陪你去釣蛤蟆啊。”話音未落,人就一溜煙兒地不見了。
謝謝的院落裡,夏潯坐在石凳上,與謝雨霏低聲慢語地敘著話。
兩個人說的可不是男女情話。兩口子成了家過日子,哪能總拿情話當乾糧,可他們嘮的也不是家常,而是日本當下的時局。
同帖木兒帝國、韃靼、瓦剌、安南、大明一樣,但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權力鬥爭,日本也不例外。眼下日本國潛流湧動,已亂象漸生了。
一方面是足利義滿和他的義子足利義持之爭。
足利義滿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在他的部下中,原本就有一些依附於足利義持的勢利,足利義滿因為健康情況惡化以後,依附足利義持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同為足利一派,他們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如果足利義滿故去,那麼必須在本派系中再捧出一個首領來繼續把持日本國大權,才能讓他們的既得利益不受損害,這個人選自然以已經做了多年徵夷大將軍的足利義持最為合適。
但是足利義滿立足利義持為繼承人的時候,是因為他沒有親生兒子,結果他剛立足利義持為繼承人,就有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足利義滿那時就已有了悔意,想改立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當時他的兒子年幼,足利義滿不免有些優柔寡斷。
眼下他的親生兒子已長大成人,他的生命也漸漸走到了盡頭,他便開始加緊實施易立幕府將軍的計劃。這一來,他和自己的義子足利義持之間,就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另一方面,是日本南北兩朝的天皇之爭。
後小松天皇業已大壽將盡,當初日本南北兩朝統一的時候,約定的是兩朝天皇的子嗣輪流擔任天皇。如今後小松天皇快要逝世了,這皇位就該由南北兩朝統一時放棄了天皇皇位並出家大覺寺的南朝天皇后龜山之子小倉宮恆敦來繼承。
可後小松天皇當然不甘心交出權力,他想立自己的兒子躬仁親王為太子,已出家為僧、法號金剛心的後龜山天皇聞訊勃然大怒,決心召集舊南朝勢力武裝反對。
這些年來,惜竹夫人在日本一直扮演著一個心向南朝、不斷資助後龜山法皇的政治商人的角色,經過這麼多年的滲透,她已完全取得了後龜山的信任,這個秘密計劃,她就是重要參與人之一。
惜竹夫人急急派人回國,是向夏潯徵詢意見。在這場南北天皇的政治鬥爭中,他們該採取什麼態度?是否該給予後龜山法皇資金上的大力支援?如果給予後龜山大筆政治資金,以支援他號召舊部造反,這筆數目實在是太龐大了,需要夏潯立即想辦法籌措。
謝謝把日本方面送來的訊息一說,夏潯便低笑道:“當初埋下一粒種,今日終於生根發芽了!”
謝謝道:“你別高興的太早,現在維持潛龍的存在都成問題了,你上哪兒去再搞一筆足以支撐後龜山法皇造反的錢?”
夏潯長長吸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就去要錢!”
謝謝一怔,奇道:“你找誰要錢?”
夏潯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皇帝!皇帝一道旨意,把你相公搞得捉襟見肘,這事兒我是為大明乾的,不找皇帝要錢找誰要錢?”
夏潯嘿嘿一笑,道:“摟草打兔子,為夫就利用這件事來做篇大文章,連穎兒那邊的麻煩也一併解決了去!”
錦衣衛衙門,紀悠南一溜小跑兒地鑽進紀綱的簽押房。
紀綱聽完了紀悠南弄來的黑材料,捏著下巴道:“你是說……韃靼使節脫忽歹離京之前,曾經去見過啞失帖木兒?”
紀悠南忙解釋道:“大人,不是韃靼平章脫忽歹本人,而是脫忽歹手下的一個侍衛。據說那侍衛和啞失帖木兒是遠房親戚,此番到中原來,一日與人閒聊,恰好得知他這位遠房堂兄的下落,知曉他在朝廷上做了大官,便登門拜訪,兩下里往來不止一回。”
紀綱哼了一聲道:“是不是出自於脫忽歹的授意,又有誰知道呢?”
紀悠南目光一亮,脫口道:“大人,你是說……?”
紀綱站起身來,在房中踱了一陣,緩緩地道:“就用這件事,做一篇大文章!”
紀悠南擔心地道:“大人,啞失帖木兒可是當朝二品大員,又是一個韃官,這麼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