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部分(2 / 4)

小說:錦衣夜行 作者:冥王

京城!”

朱高煦坐在後花園石榴樹下,喝得面紅耳赤,腳下一堆的空酒罈子。

大勢去矣!

漢王府的人已經從負責封鎖王府的東廠番子口中聽說了外邊的動靜:陳瑛及自己這些年來辛辛苦苦拉攏來的所有文臣武將全部入獄,三護衛兵馬被削、白土山千餘死士盡皆死個乾淨——大勢去矣!

他很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格,除非父皇不下決心,才會優柔寡斷,予己可趁之機。而今父皇既然使出這樣的雷霆手段,原本距他只有一步之遙的皇帝寶座,就要永遠變成只能仰望而無法企及的目標了。

他不甘心,可他又能如何?

這是父皇親自設下的一個局,一網打盡了他的所有黨羽,這分明是下定了決心,要力保他那個無能的大哥了!朱高煦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志大才疏的人,他心比天高,他覺得這江山本就該是他的,他覺得他若做皇帝,遠比他大哥要能幹百倍。可是,為什麼那個肥得像豬、假仁假義的人偏就做了太子?就憑他比我早生兩年麼,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訂下的規矩!

朱高煦越想越怒,伸手抓起一罈酒,狠狠摔在地上,砰地一聲,酒液四濺。

朱高煦從石桌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孫陸趕緊上前攙扶,朱高煦狠狠一把推開他,踉踉蹌蹌地走到他的演武堂。兩旁武器架上,擺放著十八般兵刃,朱高煦一一撫過他珍愛的武器,長槍大戟,鋼刀鐵撾,忽然流下淚來……

漢王府外,官兵重重包圍,漢王府的人許進不許出。

槍如林、刀叢浪,把整個漢王府當了圈禁的牢獄一般。

突然,府門轟然開啟,正屯守於外的京營官兵立即如浪般湧上,長槍攢刺如蝟。但是僅僅剎那,他們又像潮水一般退了下來,王府門下站著一個人,全副披掛,身著黃銅戰甲,腰繫黃色絆甲絲絛,手執一杆紅纓大槍,肋下懸一口寶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朱高煦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以長槍作拐,拄著地一步步往外走,眾士卒面面相覷,唯有步步後退,雖然他們接了聖旨,不許漢王府走出一人,可是誰敢向皇帝的兒子遞槍?

兵馬指揮徐野驢聞訊匆匆趕到,攔在朱高煦身前,抱拳揖身,沉聲道:“殿下,臣奉詔,漢王府中任何人不得詔命,不許離開半步。微臣只是奉命行事,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小臣,請殿下回府去吧!”

朱高煦拄著大槍,衝徐野驢獰笑:“怎麼著?我爹下令,把我打成囚犯了麼?”

徐野驢趕緊道:“殿下說笑了,京中形勢十分詭譎,皇上令臣等守住王府,只是為殿下安全著想,還請殿下回府!”

朱高煦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道:“本王需要你們保護麼?既然不是囚犯,本王現在要出京遊獵,閃開!”

“殿下!”

徐野驢把胸一挺,按住刀柄,沉聲道:“請殿下回府!”

朱高煦寒聲道:“你要跟本王動手?”

徐野驢抱拳躬身道:“臣豈敢與殿下動手,可聖命在身,臣又豈敢抗命?殿下如果一定要出去,除非踩著臣的屍體出去!”

朱高煦被這句軟中帶硬的話給激怒了,他火冒三丈,大聲咆哮道:“混賬東西,你這是威脅本王麼?”

“臣不……”

徐野驢“敢”字尚未出口中,被他激得暴怒的朱高煦從大袖中抽出一條鐵撾,“砰”地一下擊在徐野驢的後腦上,徐野驢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就仆倒在地。

這鐵抓一擊,若非擊中要害,輕易不致送命,可是以朱高煦的神力,擊在他人頭上哪還有不送命的道理,尤其是徐野驢正躬身低頭,這一撾正打在他的後腦上,那正是人頭上最脆弱也最危險的地方,以致徐野驢吭都沒吭一聲,就送了性命。

喝得酩酊大醉的朱高煦還不知道一鐵撾已打死了徐野驢,見他一打就倒,還以為他裝死嚇人,更是大怒,掄起鐵撾又打,大罵道:“虎落平陽被犬騎,你一個小小的兵馬指揮,也敢對老子指手劃腳,看我不打殺了你!”

那些兵丁見自家兵馬指揮倒地,急忙一擁而上,將朱高煦牢牢抱住,又有幾人上前攙扶徐野驢,伸手一扶他的頭部,便覺溼漉漉一片,張開手掌一看,竟是一片血跡,再看徐野驢雙眼緊閉,一探他的鼻息,便驚叫起來:“徐指揮死了!徐指揮給王爺打死了!”

“啊?”

朱高煦定了定神,微微醒了些酒,不免也有了些怯意,只是在士卒們面前他可不好表現出來,便“啐”了一口,悻悻然罵道:“混賬東西,裝死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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