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把事情來龍去脈一講,南飛飛慧黠的雙眸溜溜兒地一轉,似笑非笑的模樣,便不再問起。
另一邊,夏潯和西門慶連喝酒帶暢談,夏潯這些年所經歷的風風雨雨西門慶也有些許耳聞,但總不及聽夏潯自己講來驚心動魄,聽完了夏潯所述一切,西門慶不禁嘆道:“多姿多彩啊!兄弟,似你這般人生,男兒在世,才不枉走上一遭,來,我再敬你一杯!”
夏潯喝了酒,笑道:“我卻羨慕你,這日子過得悠遊自在,看似平平淡淡,其實幸福的很!”
西門慶哈哈笑道:“人心不足,總是覺得別人的好,總是隻看到別人的好,我們兩人就是這樣了。”
他停了杯,感慨地道:“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胸無大志,雖然驚羨於你的精彩,可是如果真要讓我選擇,我還是喜歡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不要說給我個國公,呵呵,給個皇帝我也不換。”
夏潯沉默片刻,輕輕地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你怎知我的話不是發自肺腑呢?”
西門慶已經喝的有些高了,聞言大笑擺手:“你又來說那些高處不勝寒的話,哈哈,你可不要忘了,你如今是大明一等公爵,風光無限,朝野矚目,你想退也是退不了的。”
夏潯微微一笑,按下這個話題不談,只道:“你我兄弟久別重逢,很多話都想跟你說,還有一些事,想要請你幫忙。一會兒酒席散了,叫人沏壺好茶上來,你我兄弟二人秉燭夜談吧!”
西門慶欣然道:“好!我也知你貴人多忙,身不由己,難得這個機會,咱們就好好的聊上一聊!”
第961章 掘窟
夜深了,夏潯包下的客棧裡一片寂靜。
小櫻、弦雅和巧雲、南飛飛在二樓的房裡打著葉子牌,小櫻才學會不久,接連輸了幾把,大是懊惱,便喚了賽兒來替她,賽兒正逗南飛飛的小女兒玩,聽了便笑嘻嘻地上桌。弦雅和巧雲立即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地道:“玩牌而已,不許作弊!”
賽兒依舊笑嘻嘻的,問道:“有沒有輸贏啊?”
弦雅警惕地道:“當然要帶些彩頭才好玩,不過……你輸了可以找你乾爹要麼,不許做手腳。”
南飛飛驚訝地瞟了唐賽兒一眼,奇道:“做手腳?天圓地方,律令九章,不知小妹妹是五花八門哪一門下的弟子啊?”
唐賽兒倒是明白南飛飛說的這些江湖道上的黑話指的是千門,便笑道:“我可不是千門中人,只是會些小小的幻術、戲法兒而已。”
南飛飛這一問可壞了,弦雅和巧雲對視一眼,突地恍然大悟道:“哎呀,不對啊!南夫人可是雨夫人的小師妹,我說你怎麼把把贏牌呢,南夫人,你可是做了什麼手腳麼?”
南飛飛多嘴一句,引火燒身,連忙辯白道:“沒有,沒有,跟你們兩個人打牌,我怎麼可能作弊呢,好歹我也比你們歲數大一些,當姐姐的哪能沒個姐姐樣兒。”
巧雲和弦雅兩人哪裡肯信,這幾把牌打下來,雙方都熟了的,巧雲和弦雅也不見外,立即撲上去在她周身搜尋起來,南飛飛怕癢,躲閃推搡,三個女子格格笑著鬧作一團。
小櫻見她們這般模樣,不禁老氣橫秋地嘆道:“唉,你說你們國公這後宅裡頭,都是些什麼女人吶!使千術的,弄戲法的,嘖嘖嘖嘖……”
南飛飛被巧雲和弦雅搔得笑不可支,她氣喘吁吁地反駁道:“什麼楊家呀,我可不是楊家的女人!”
唐賽兒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也不是……呢……”
小櫻不理她們,哼道:“反正跟你們打牌一定吃虧,我以後不跟你們賭錢了。”
她走到視窗,推開窗子,一輪皎潔的明月便撲入眼簾。夜空深深,一輪明月卻似伸手可摘,小櫻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晚風,再緩緩張開眼簾,凝視了一會兒明月,凝視久了,好像魂魄忽然飛到了寂寂的夜空上去,無著無落的,似乎只有一個自己。
那種感覺叫人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像極了她在玄武湖落入水中溺水將亡時的那種意境,讓她有些害怕,小櫻不覺低下頭去,一低頭竟發現後院中坐著兩個人。兩張逍遙椅,一張小桌几,桌上放著一盞燈,幾碟瓜果,一壺茶。夏潯和西門慶正坐在逍遙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夏潯偶爾會扭頭笑著向西門慶說幾句話,這時燈光就會映在他的臉上,形成一個鮮明的剪影,濃濃的眉毛,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唇形非常鮮明、好看。
小櫻不覺彎下腰來,雙手支在窗臺上,手掌託著雙頰,著迷地看著他,看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