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唐瑋和趙鋒立在中間一排,前邊三人走上前去,撫胸躬腰,萬松嶺和左右的哈什哈、馬哈木一起站起身來,笑吟吟地捧過代表優勝的綵帶搭在他們脖子上,又叫人捧過托盤,端起盛滿烈酒的大木碗,三位選手接過木碗,把碗中酒一仰而盡,亮一亮碗,放回盤中,便退下來站在一邊。
金川面無表情地向前踏出一步,趙鋒幾乎是與他同時踏出去的,唐瑋卻似有些緊張,遲了那麼一剎,比他們慢了一步,馬哈木、哈什哈等人見他侷促的樣子,不由開懷大笑,萬松嶺的眼角急劇地跳了兩下,也哈哈地大笑幾聲。
三人撫胸低頭,臺下的歡呼,遠處的馬嘶,臺前的歌舞,酒席宴前各位頭人首領的談笑聲,忽然就像被一層無形的隔膜遮蔽開來,耳鼓膨脹著,他們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噗嗵!”
“噗嗵!”
聲音那樣清晰。
優勝的綵帶搭在了他們脖子上,然後三位首領分別舉起一碗酒,微笑著遞向他們。金川伸手接碗,一隻大手伸出去,剛剛觸到碗沿,突然閃電般滑過碗沿,鐵鉗一般扣住了馬哈木的手腕!
“呔!”
金川一聲大吼,熊腰一擰,身軀電轉,虎背一銼一張,馬哈木一個碩大的身子就像風車一般被他掄了起來,“嗵”地一聲砸在地上!
隨著“呔”的一聲,唐瑋和趙鋒同時出手!
唐瑋屈指扣向萬松嶺,十指如爪。這一下是必行的,因為他們務必力求行刺計劃完美實施,向萬松嶺的這一抓,就是為了洗清萬松嶺的嫌疑。
萬松嶺“大吃一驚”,幸好有馬哈木前車之鑑,提前引起了他的注意,萬松嶺及時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唐瑋這一抓,站在他身後的侍衛楊亙反應敏捷,及時出刀,彎刀橫空,好像水面上一道光痕一閃而過。
楊亙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但是這抹痛苦之色隱藏的極深,在他眸底只是一閃即沒。他緊緊抿著唇,唇成一線,微微上挑,宛若吳鉤。
手中刀一閃而逝,匹練之光猶自橫空,便迸現出一片血色,唐瑋故意慢了一剎收手,雙手十指齊斷!
十指連心,斷一指便痛徹肺腑,何況十指齊斷,唐瑋痛吼一聲,踉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在他左邊,金川發力將馬哈木摔起,風車般一掄,重重地砸在木板搭就的看臺上後,馬上屈身抓起馬哈木切肉的小刀。小刀不長,卻很鋒利,紮在一塊又肥又大的羔羊肉上。
金川抓刀在手,立即奮力一揮,坐在馬哈木身畔的脫歡乍見父親被拖出席外,狠狠慣在地上,大驚之下就要撲上來,卻萬萬沒有料到金川將馬哈木狠狠一摜,便返身向他撲來,目標竟然是他!
脫歡大駭欲退,只覺喉頭一涼,等他倒跌出去,摔在幾個撲上來的侍衛懷中時,喉頭鮮血突突亂噴,已被金川這一刀破開了咽喉。脫歡雙手緊緊掩住喉嚨,鮮血自指縫間溢位,一雙眼睛閃爍著驚慄的光。
金川一招得手,旁邊一個侍衛業已拔刀劈來,金川正欲返身去殺馬哈木,吃這一刀,持刀的右臂整個兒離體已去,金川痛極,大吼一聲,打著轉兒旋過身去,雙腿一屈一彈,便合身向馬哈木壓去。
他摔開馬哈木,刺殺脫歡,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馬哈木身體強健,自幼也習摔跤,吃他這一摔,雖然骨痛欲裂,神志卻還清醒,這時忍著痛正要爬起,冷不防金川渾身浴血,又復向他撲來,一個近兩百斤重的身子又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再度壓倒在地。
另一邊,趙鋒同樣抓向哈什哈,用的也是摔跤術,哈什哈及時退了一下,避開了他這一抓,但是哈什哈的侍衛反應卻不及早知將要發生什麼的楊亙,他的刀剛剛抽出一半,趙鋒就縱身疾進,握拳如喙,“噗”地一下擊打在哈什哈的喉部。
縱然再結實的人,喉部都是脆弱的,趙鋒自幼苦練武術,就算是普通練過硬氣功的人,或者頸部肌肉結實,提前有了防備,繃緊頸肌硬抗這一擊的,雖能頂住一拳重擊,也抵不住他這握拳如喙的透針擊法。
趙鋒全力一擊,哈什哈喉部“咔”地一聲脆響,喉骨已被擊斷。
這時趙鋒已一步踏上矮几,趙鋒下盤功夫極穩,這一腳踏去,重有千鈞之力,只聽“砰”的一聲,腳下杯盤帶著矮几一齊踏碎,在腳下變成齏粉!
趙鋒身形一高一低,右手並掌如刀,順勢擊下,一掌砍在那個侍衛頸上,登時砍斷了他的脖子。
那侍衛一顆頭顱軟綿綿歪向一側,口鼻中一起噴出鮮血,濺了趙鋒一臉,趙鋒左手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