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老爺的人,生生死死,當然應該追隨著老爺,老爺不用……不用向我們道歉!”
一向爽朗熱情,比性格有些害羞的西琳大方得多的讓娜,這時說話也結巴起來。
夏潯搖搖頭:“我從沒覺得你們低人一等!這一次,情況真的很嚴峻,來人力量非常強大,而且他們如此煞費苦心,目標一定是我,這不同於普通的劫掠,所以不達目的,他們不會罷休的。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我們……正處於下風!”
夏潯回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賽兒,又轉向她們,神情嚴肅地道:“西琳,讓娜,我無法確定,我們是否能夠安全抵達哈密,如果我們能有驚無險地到達哈密,那自然一切休提。如果敵人適時發動攻擊……”
夏潯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這幾乎是肯定的,沙漠中的追逐躡蹤,我們難過,他們也不會好受,而且……再趕百餘里路,哈密王的前哨軍就會趕來迎接,所以以我預料,他們的攻擊不在今夜,就在明日。
我們計程車兵和戰馬都已十分疲憊了,原有的戰力,恐怕十成中發揮不出七成,而敵人的戰力卻不在我們之下,兵力更遠在我們之上,這一仗,很難打!戰事一起,我會盡量帶著你們突圍,如果敵勢強大,我就引開敵軍!他們的目標是我,這是避免全軍覆沒的唯一機會。如果那樣……”
夏潯看看西琳、又看看讓娜:“你們是龜茲國人,熟悉西域的風土人情,一旦逃散,你們是最有可能活下去的人。到時候,自行逃命去吧,帶上賽兒,如果可能,以後想辦法把她送回中原。只要把她交給一支商隊,說明輔國公府會有重賞,他們會非常願意幫忙的。至於你們,願意留在故鄉嫁人也罷,願意再回中原也罷,都由你們決定!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你們就自由了,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隸!”
“老爺……”
兩個女孩兒淚水漣漣,抽噎著說不出話來了。
夏潯把大手搭在她們的削肩上,重重地一按:“努力活下去!記著,一旦突圍,你們人單勢孤,千萬不要馬上往哈密的方向逃,茫茫大漠,你們又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只要攜帶足夠的飲水和食物,要躲藏幾天很容易,俟事情結束,再伺機而動!”
“不,老爺,我們願意跟老爺同生共死!”
兩個女孩兒忘情地撲到了他的懷裡,淚水潸潸。
夏潯的雙手僵硬了片刻,輕輕把她們擁住,輕笑道:“傻丫頭,盡說傻話!”
他吁了口氣,用不容質疑的語氣,堅定地道:“照我說的去做!同生,我願意!共死,我不許!”
風裂炎急匆匆地趕到了輜重營,圍著一頭頭駱駝轉來轉去。
陳東和葉安也跟在他的身邊,他們先是看見風裂炎叫人找出普通的牧人衣服、準備肉乾和飲水,又看見他跑到輜重營來,不禁莫名其妙,兩人心中暗暗存疑,卻只是冷眼旁觀,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三千大軍過八百里瀚海,人吃馬喂,需要大量的食物和飲水,所以輜重營裡備了幾百峰駱駝,幾乎把敦煌一大半可以徵用的駱駝都帶來了。駱駝負重能力強、在沙漠戈壁這種地域又適宜活動,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如果不是因為士兵們大多不習慣騎駱駝,而且沒有足夠的駱駝,出發時他就建議三千將士全改成騎駱駝了,那樣的話也不用攜帶這麼多輜重。
風烈炎到了輜重營,繞著一頭頭駱駝轉來轉去,駝隊不需要每峰駱駝一個騎手,只要叫一個人騎著頭駝,再把韁繩連在一塊兒,就可以牽著一長串的駱駝行進,因此照料駱駝的人並不是很多,風烈炎把他們都找了來,仔細詢問哪些駱駝食慾差、不愛吃草,甚至不吃不喝,反芻停止,總是昂著頭站在高地向風處,尤其是一些口吐白沫、不斷磨牙,尾巴上氣味特別大、比較難聞的公駝,都被他挑了出來。
陳東看著他這些詭異的舉動,實在忍不住了,上前問道:“風將軍,你這是在幹什麼?”
風裂炎低聲道:“我們無法掌握敵人的動向,就只能等著敵人主動進攻,當他們全力進攻的時候,就是我們突圍的最好時機,我挑些駱駝出來,作為國公及其隨行人員的騎乘,萬不得已的話,總也要盡最大可能保證國公的安全!”
葉安瞠目結舌地道:“這……這些不肯吃草、口吐白沫的駱駝就是你選出來的騎乘?駱駝走得這麼慢,能騎著它們突圍?”
風烈炎瞟了他一眼,哼道:“你懂什麼,駱駝平時走得慢,可是真的奔跑起來,在這大漠戈壁裡邊,比馬還快!我挑出來的這些駱駝,都是正處於發情期的公駝,這個時候的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