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這得多大的膽兒。您說他先站殿當值,回頭請個假,哪怕是對管事的將軍裝病呢,再去接他娘子有何不可?可他就愣是敢惹太祖皇爺生氣!”
朱棣想了想,撇撇嘴道:“哼,為了一個女子,目無君上,不過是個色膽包天的混蛋罷了!”
朱棣開口罵了人,臉上卻不覺露出了幾分笑意。
這時木恩躡手躡腳地又走到殿門口兒,小聲道:“皇上,紀綱受刑已畢,見駕謝恩來了!”
朱棣把臉一板,喝道:“叫他滾進來!”
紀綱真的是爬進來的,一來屁股上的傷太重,兩片屁股蛋子都被打爛了,沒人扶著站不住,二來也是有意做可憐相,紀綱爬進大殿,向朱棣磕了個響頭,顫聲道:“臣紀綱,叩謝皇上隆恩!”
朱棣哼了一聲道:“知道朕為什麼要打你麼?”
紀綱連忙道:“是,臣知道,臣御下不嚴,朱圖和陳鬱南竟敢為了取媚於臣,大膽包大構陷國公……”
他還沒說完,朱棣便冷然道:“別說廢話了!彭家雖非教匪,卻有誤交匪類之罪,朱圖和陳鬱南舉告不實,或因失察之故,朕惱你作甚。朕惱你的,是你將這正正當當的公事,偏要挾雜了私心進去,為了一己私怨,縱火焚燒大報恩寺,試圖以此激起朕的殺心!”
“啊?”
紀綱聽得一呆,有心便要解釋,可是皇上已經認定了,他這時剛捱了一頓打,好在皇上居然沒有其他的懲罰措施,他已經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嘴硬。
他卻不知,皇上之所以對構陷國公那麼大的罪不予追究,並不是因為皇上偏袒他,而是因為皇帝叫鄭和去山東府明查暗訪了一番,已經心知肚明,知道他們舉告的人、舉告的罪,其實一點都沒錯,只是蠢到沒有抓到一丁半點兒的證據來證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