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卻並不歸本國公管,只因拂逆了我的意思,我就出手整治人,我是睚眥必報的人麼?”
戴裕彬不服氣地道:“可卑職覺得,紀綱這個威,不一定只是為了太子,未嘗沒有向國公您示威的意思。”
夏潯道:“本國公往慈姥山來,偶然經過城門,這事兒只是適逢其會,不可能是設計好了削我威風的,紀綱的殺意,早在尹盛輝回京告狀的那一天起,就已萌生了。”
夏潯笑看了戴裕彬一眼,說道:“怎麼?覺得本國公位高權重,老虎屁股摸不得了?非關利害,無須得理不饒人,咱們……不學紀綱!”
戴裕彬赧然道:“是,卑職受教了!”
這時,一聲高分貝的尖叫陡然響起,夏潯眉頭一皺,說道:“小荻這丫頭,又怎麼了?”
他快步向前走去,卻見喊叫者不是小荻,而是思楊,小思楊好像觸了電似的又蹦又跳,跳得小竹筐裡的竹筍直往外掉,她的一張小臉嚇得雪白,嘴裡還拼命地大叫著。夏潯衝過去時,正看見小思楊手一甩,那柄小鏟子便飛得不知去向,夏潯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小思楊抱在懷裡,連聲哄道:“思楊乖,別怕別怕,爹爹在這兒,出什麼事了?”
思楊緊緊抱住他的身子只是發抖,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夏潯輕輕撫著女兒的頭髮柔聲哄著,等思楊漸漸平靜下來,肌膚上那明顯的戰慄也消減下去,這才納罕地看向思潯。思潯面有驚色,戰戰兢兢地對夏潯道:“爹爹,姐姐一鏟子下去,恰好挖到一隻細細長長的小蟲子,被鏟子剷斷了,在土裡亂扭,嚇死了嚇死了……”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小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時候,一家人都聞訊跑了過來,聽到思潯的回答,不禁啼笑皆非。
錦衣衛,北鎮。
一個百戶匆匆走進都指揮使的房間,湊到紀綱面前,稟報道:“大人,趙王即將赴北京就藩,太子殿下襬駕江東驛,去為他送行了。”
紀綱正擰著眉頭思索著什麼,過了半晌,飄忽不定的眼神才縮回面前:“漢王呢,幾時啟程啊?”
那百戶叫陳鬱南,也是這兩年紀綱網羅的一個心腹,立即稟奏道:“漢王據說正身染重病,不能遠行。”
紀綱撇撇嘴道:“查的怎麼樣了,他真的病了?”
陳鬱南苦笑道:“是,他的確病了,不但咱們得到的情報是這樣,皇上動疑,派了太醫院正去探視,回來也說病了。大人您也知道,太醫院正是專給皇上、娘娘診治疾患的,皇子們誰敢接近拉攏,他絕對不可能被漢王收買的,若是沒病,皇上那兒早就露餡了。”
紀綱的眉頭又擰了起來:“漢王那麼強健的身子,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生病了呢?”
陳鬱南道:“大人,要想生病還不容易?先發一身透汗,再用井水澆身,或者服點什麼藥物……”
紀綱嘆了口氣道:“漢王硬是要生病,一時倒無法轟他離京,不過我就不信他會一直病下去!”
他瞟了陳鬱南一眼,又道:“趙王倒乖覺,馬上就要離京了,又是太子親自相送,就不用盯著了,萬一露了行跡,反要太子臉上難看。”
陳鬱南趕緊躬身道:“是!”
紀綱忽地坐直了身子,向他一招手:“你來,本官另有一樁要事與你去做!”
陳鬱南急忙趨身靠近,只見紀綱對他附耳私語一番,陳鬱南不禁失聲道:“什麼!查輔國公?”
他趕緊捂嘴,警覺地向外看看,壓低了嗓門道:“大人,咱們不是要跟輔國公對上吧?”
紀綱冷哼一聲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他陰冷地一笑,說道:“本官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他又睨了陳鬱南一眼,把嘴一撇,冷聲道:“魏國公、長興侯、梅駙馬……這些皇親國戚、公侯一品如今安在?國公又如何!聽我吩咐,安心做事去!”
第662章 鐘山風雨
江東驛,在金陵城東,長江岸邊。
歷史上有名的江東驛另有其地,在漳州龍溪縣東四十里虎渡橋邊,金陵的這處江東驛則是大明立國之後才建的,史上不彰其名。
江東驛中,兄弟二人對面而坐,桌上簡單地擺著幾樣酒菜。
朱高熾對朱高燧道:“三弟此番封國北京,足見父皇厚愛,北京是父皇龍興之地,也是你我兄弟幼時生長之地,到了那裡,人熟地熟,當不致有陌生之感。”
朱高燧今年正好滿十八週歲,也是一條強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