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美上十倍。
薛家島上的住戶都比較貧窮,看不到幾戶像樣的屋舍,唯有薛家因為出了一個做大官的兒子,家裡才蓋起了大宅子,只是這宅院雖大,在夏潯眼裡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的。
這島上還從來沒有到過這麼大的官兒,夏潯一到,當真是全島出迎。老壽星也親自迎出來,這老漢雖有六十歲了,卻也是個自幼習武的,身板硬朗的很,大步流星,紅光滿面,見了夏潯虎吼一聲“參見國公爺”,就要向他大禮參拜,把個夏潯嚇了一跳,急忙跳下車子搶前扶住。
薛老頭兒只是個普通漁民,又不識得字,哪懂得那許多規矩,他只聽兒子告訴他說,國公這個官兒很大很大,除了皇上和王爺,整個天底下就數著他官兒大,老漢就記在了心裡。
薛祿執意邀請夏潯上島,本意是想哄著老爹開心,結果卻把老漢緊張得夠嗆,頭一天整整一宿都沒睡好覺,他在那兒反覆盤算見了這個大大大大的官兒該怎麼說話,才別丟了兒子的臉。
薛家的人都豪爽樸實,只是薛祿把夏潯吹捧得太高了些,以至於薛家人在夏潯面前都有點拘謹。好在夏潯也是個極和氣的人,彭梓祺更不用說了,一聊起來,那是極和善、極爽快的人,薛家人拘謹的神態才漸漸輕鬆下來。
小思祺年紀雖小,卻是姐妹四人裡頭最淘氣的一個,精力也旺盛的很,到了哪兒也不閒著,這鳳凰島風光極是美麗,小思祺聽大姐二姐說過大海,久聞其名卻是頭次相見,開心得不得了,所以一到彭家就張羅著去海邊玩,彭梓祺便叫奶媽子抱著女兒去了。
彭家的小孩子也都跟了去,他們事先已得了家裡囑咐,知道這個小妹妹只能哄著,可不能惹哭了她,所以到了沙灘上都哄著她玩,給她堆沙堡、翻跟頭,下水捉魚兒,逗得小思祺嘎嘎直笑,躍躍欲試的要跟著薛家的孩子一塊兒下水。奶媽子哪敢答應,後來還是幾個小小子在她面前挖一個大沙坑,引過海水來,把抓來的魚兒放進去給她玩,小思祺這才破涕為笑。
薛家宅院裡,彭梓祺被薛夫人以及薛家的幾位女性長輩請去後宅敘話,薛祿父子就陪著夏潯在客廳聊天。
薛祿歡喜地道:“國公爺您肯來,家父聽說之後,開心得一宿沒睡覺啊!”
薛祿只是一句恭維話,薛祿他老爹薛遇林聽見了,卻驚奇地看了兒子一眼,心裡嘀咕:“這小子怎麼知道老子一夜沒睡?”
夏潯笑道:“可別介,你我同朝為官,令尊大人也就是我的長輩,這一次,我要自海路回金陵,既然路過,哪有不來拜訪拜訪,給令尊老大人祝祝壽的道理。”
薛老爺子憨厚的只是笑,全由兒子出面說話,薛祿道:“國公爺您來,薛祿萬分歡迎,只是這鳳凰島上一切都簡陋的很,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國公爺還請多多包涵。”
夏潯笑道:“薛兄,我的來歷你還不清楚?我可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豪門公子,伯父與薛兄你如此熱情款待,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要是再這麼客氣,在伯父面前,我可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薛祿聽他說得客氣,又稱自己為薛兄,給足了自己面子,自然也是歡喜,便道:“等國公稍事歇息,咱們再行飲宴,薛家人口多,聽說國公爺您來了,都想著見見您,沾沾您的貴氣,一會兒多擺幾桌,國公爺您要喝得開心才好。”
他搓了搓手,又道:“聽說夫人和小姐也要一同東來,末將還特意從蒲臺縣裡請了一個有名的雜耍戲班,這個戲班子的戲子都各有絕活,內中有一個號稱‘蒲臺小仙女’的,擅長戲法兒,這人年歲不大,想必小小姐更加喜歡,要不然這島地簡居,只怕小姐住著會不習慣。”
夏潯聽了微微笑道:“哦?那可好得很吶。皇上尚為燕王時,薛兄就做王府護衛,你該知道,咱們皇上是個戲迷,尤其喜歡神怪戲。受了咱們皇上影響,我也喜歡看些神怪故事,不過那些咿咿呀呀的戲文我聽不大明白,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雜耍戲法兒。哈哈,你請的這戲班子好,不但小女會喜歡,我也很喜歡!”
“是麼?那可太好啦!”薛祿喜出望外地道:“這戲班子被我請來,已經演過兩天了,大家都喜歡呢。尤其是那位號稱‘蒲臺小仙女’的姑娘,一手戲法兒神鬼莫測,前幾天就在這院中戲臺上,她凌空立一根繩子為柱,就這麼爬了上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不一會兒再從空中翻下來,手中就捧著好大一隻壽桃。末將本來不大喜歡這些東西,現在也有些著迷呢……”
蒲臺縣,林府。
柳隨風,吳寒、王舒夭三大香主站在林羽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