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溫暖怡人的晚景,被輕爽的晚風吹奏心頭,劉憬冷靜多了,眼界和胸腔也漸漸開闊。他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過於刻薄,相同意見,溫和的方式一樣表達,而且並非不充分。其實沈夢很可憐,自幼孤獨行走,沒一個貼心朋友,怯怯地裝飾自己,卻生活在昏暗中;沈夢也很堅強,無論人性和職業,都散著可親的陽光和愛心。她的昏暗並不荒蕪,就象夜空下獨自飛舞的鳥,雖然孤獨、悽婉,卻美麗、生動。
罵也罵完,發洩也發完,劉憬沒再多想,加速向家裡駛去。他極少在正常時段回家,這個時間,玉瑕應該還沒吃飯,他吃了一半,正可以陪陪。
路邊有賣花的小姑娘,清一色紅玫瑰,準備入夜到酒店或KTV兜售,劉憬停車買了幾枝。小姑娘樂壞了,笑容比晚霞還美。在街邊就賣了好幾枝,這可不多見。
快樂如此簡單,平凡的人在生活最尋常處昭顯可愛。看著小姑娘的笑臉,劉憬頗為感慨,彷彿心事如風,從流而去。不就十萬塊錢。值什麼?身外糞土而已。
“喲,怎麼回來這麼早?”劉憬到家,玉瑕開門,第一次沒說平常地話,不僅因為回來早,更因為他手裡的玫瑰。
“爸爸……哇!好好看,我要!”劉憬還沒說話,多多跑出。見了他手裡的花,張著手臂就去抓。
“呵呵,好,給你。”劉憬看了看玉瑕,把花交到孩子手上。玟瑰已去刺,他不用擔心孩子扎手。
多多開心不已。抱著花就跑了進去。兩人相顧一笑,玉瑕再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還買花,碰上啥好事了?”
還好事呢,簡直是災難。劉憬暗暗苦笑,換著鞋道:“沒什麼事,就回來陪陪你,路上碰到賣花的,隨便買幾枝。”
玉瑕打量他一眼,沒再繼續,又問道:“吃飯了嗎?”
“嗯。你要沒吃就陪你吃點。”劉憬沒多說,但還算會說。
“我剛坐下。一起吃吧。”玉瑕湊到他腮邊吻了下,兩人進房。
多多在客廳擺弄玫瑰花。電視播著動畫片,兩人沒叫孩子,徑入餐廳。多多一般在幼兒園吃飯,回家比較隨意。
“老公,到底怎麼了?”兩人入座,玉瑕給他盛了一碗飯,淡然認真地問。一起生活這麼久,她瞭解劉憬。小男人這麼早回來,還反常地買東西。一定遇到不尋常的事。
劉憬又有些鬱悶,嘆著氣把事說了,包括徐燕任職和十萬塊錢。
事還真不小,玉瑕暗暗心驚,以劉憬仔細的性格,一下損失十萬,還不得上火生病?她放下筷子,轉身捧住他的臉頰,心疼無比地望著。
“幹嘛這麼看我?我沒事。”劉憬不無尷尬,但充溢感動和柔情。
“還沒事?那叫十萬哪!我都要心疼出病了!”玉瑕呶著嘴,模樣可憐兮兮。
“無所謂,早晚會掙回來!”劉憬笑了,心內寬慰許多。玉瑕就是懂得疼人,沒說大話安慰他,適時地表現出女人的柔弱。還有什麼比女人地柔弱更能讓男人強大和自信?
玉瑕溫柔一笑,在他臉頰上輕掐了下,順勢伏在他懷裡:“老公,十萬塊是不少,但你不能上火,一百萬也不能,我和芳襲還靠著你呢,你要不開心,我們都得亂了方寸!”
“放心,我就是跟你說說,不會讓你們失望。”劉憬擁著女人飽滿的身體,感激而澎湃。男人同樣有柔弱一面,也需有力支撐,遇事和玉瑕傾訴,已是劉憬本能的習慣。
“這才是我好老公!”玉瑕纖手下探,悄悄抓住他胯下,曖昧道,“男人,就應該象這個東西,時不時硬起來,那叫雄起!”
劉憬無語,玉瑕的想像力總是那麼豐富。
玉瑕笑了笑,又貼著他耳邊道:“老公,咱修車鋪快開了,以後錢不是問題;你又要和芳襲登記了,到時候兩個女人隨便你玩,神仙也沒你快活,那個路什麼通算個屁?早晚讓他一路通到監獄去!”
“嗯。”劉憬胸腔膨脹,沉著臉點了下頭,“你說得對,這口氣我們早晚要出,不把他整成陽痿,我這輩子都不舒坦!”
玉瑕莞爾一笑,適可而止道:“老公,那徐燕怎麼回事?你可別玩火,路一通沒整陽痿,你自己先讓芳襲整陽痿了!”
“別胡說!”劉憬低喝一聲,把她推開,“我也沒辦法,總得讓她有工作,再說她很能幹,有她在,我們完全可以放心。”
玉瑕嘆了口氣,望著他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反對你做好事,可女人有時候很容易被感動,你沒那意思,最好別多管閒事,更不要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