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提了。”
“您這是幹嘛,這麼大的事,不說出理由來,讓我怎麼辦?”
“真的沒有什麼。”
“好吧,既然您不肯說,我就去問時也。”
“這。你不是難為我麼!”
“那您就說吧。”
“真拿你沒辦法,咱們先說好,可不能告訴任何人。”
“一言為定。”
“時也的首次登攀,好像是編造的。”
“您是指這次登扇形巖壁?”
“是的。真沒想到,他的虛榮心是那樣強,人又這麼不知羞恥。我不知道他有這種毛病,就把他介紹給了你,現在感到了不安。”
“這事有那麼嚴重嗎?”
“在登山記錄上弄虛作假,等於是褻讀自己的靈魂。登山之所以可貴,就在於通常登山運動員必須是在腳踏實地的前提下,向能力的極限挑戰。”
“說時也撒謊,您能拿出證據來嗎?”
“他發表的那篇攀登記錄,與實際地形完全不符,這是毫無疑問的。”
“您怎麼知道他說的與事實不符呢?迄今不是還沒有別人上去過嗎?”
“我攀登過,中途退下來了。”
“啊!”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編造登山記錄,是最低劣的行為。這種人無情用可言,所以我就……”
“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嗎?”
“沒有,現在就我一人知道。但不久就會出問題,他會被日本登山界的同行所不齒的。”
“雪男,希望您別向我父親提起這事。”
“爸爸年輕時,也登山:他要是知道了,那就麻煩了。但對我來說。登上也罷,設登上也罷,我都無所謂。即使沒有登山。人生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他即使被登山界同行所不齒,那也沒關係,作為妻子來說。我倒希望丈夫被那種‘危險團體’拒之門外。等結婚後爸爸再知道就沒事了
“由紀子……”
“算我求您了。”
由紀子合十,懇求。其實,對她本人來說。登山記錄是真是假,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她自己與少年暗中偷偷來往。才是真正的不誠實。
由紀子感到,這樣以來,時也和自己反倒變得彼此“對等”
第12章 訛詐真相
笠岡道大郎把調查的目標轉向了“築地”,因為對矢吹幀介的嫌疑雖未徹底排除,但要假定他在事隔30多年後再找慄山算賬,在情理上是說不通的。
笠岡聽了下田的報告後,就放棄了對矢吹的追查。
那麼,是誰殺了慄山?
——笠岡道太郎想到了“築地”。既然慄山提到了“闊老闆”。很可能是以恫嚇敲詐錢財。由於不堪忍受敲詐者敲詐,就把那敲詐者收拾了。這種事司空見慣,並不鮮見,但確實是有說服力的作案動機。但是,僅憑“築地”這一線索去抓兇犯,等於大海撈針。
“還是去找矢吹吧!”笠岡突然萌發了這個念頭。他想,矢吹很有可能把慄山的一些話給忘了,去跟他聊聊,說不定會使他想起來的。
笠岡又趁妻子不在時溜了出去。這或許是命中註定的吧,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在他心中湧動,覺得不去會會矢吹就過不了今夜似的。
笠岡感到死神正向他走來,現在活著就好像在吞食自己的肉體,在肉體吞食完之前,必須抓住兇手,否則,那不堪重負的人生債務就要背到另一個世界裡去。心裡有氣,面帶怒色。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不過,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
笠岡儘量作出禮下讓人的姿態。
“到底有什麼事?”
矢吹口氣生硬,顯得很不耐煩,看來是想趕快結束這討厭的查問。
“據說,慄山重治和您會面時,他說在築地有個闊老闆,是嗎?”
“是的。那又怎麼啦?”
“單憑‘築地’這一點線索,尋找兇犯猶如在大海里撈針,所以請您想想,慄山跟您說過的話中,還有沒有值得參考的線索?”
“前幾天你們已經反覆問過我了,我也講清楚了,就那麼一些。”
矢吹說得很乾脆,沒有商量的餘地。
“矢吹先生,您與築地有什麼聯絡嗎?”
“與築地?笑話,我與那裡怎麼會有聯絡呢?”
“沒有聯絡。那你沒有什麼預感?”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