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當時,她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現在,這句話突然從記憶的倉庫裡鑽了出來,她霍地明白了。哼,這還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大限”喲,他就這樣,還問這種話。什麼意思?她以進為退,將這個球踢了回去:“你呢?”
“我?”陽昆以為她會藉此向他陪不是,請他諒解,他也就顯出受了傷害的大丈夫的姿態,提出撤訴的折衷方案。這一問,來了個措手不及,頓了一下,又一句此時不該說的話蹦了出來,“那個記者……”
李一凡一下警覺起來:“他怎麼?”
“我和記者打過交道,他們和正常人的思維不同,是破壞性思維,惟恐天下不亂。飛機失事了,火車出軌了,汽車爆炸了,這裡殺人了,那裡遭搶了……他們就高興,就有新聞寫,就有稿費掙!天下太平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了,他們吃什麼?就失業了。他們巴心不得搞些東西出來……”
李一凡越聽越不是個味兒,側過臉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個事就不要再讓他來攪和了。”
“什麼攪和?”她有點氣了,“人家是幫忙,是為了打擊壞人,伸張正義……”
“我怕是越幫越忙。”陽昆哼了一聲,“這種‘忙’我擔當不起!”
李一凡聽出他話裡有音,坐直身子,正對著他:“你想說什麼?就明說,饒什麼彎?”
“你自己最明白,何必要我說。”
“你!”她知道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你亂潑髒水!”
陽昆乾笑了兩下:“作都作得,還怕潑?只有我是個傻子,被人當猴耍。怪不得不要我去接喲……哼!”
李一凡瞪著雙眼:“陽昆,你怎樣亂說我,我都能理解。但你不能紅口白牙汙衊別人。”
“怎麼,你心疼他了?”
李一凡從緊閉的嘴唇裡壓出兩個字:“無聊!”
“是,我是無聊。”陽昆雙手上舉,身子朝沙發上仰靠著,眼望著天花板,故作君子風度,“人家亂搞,才是有聊!”
李一凡氣得只是喘粗氣。她沒想到陽昆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