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單純的想要抱一抱她。
抱一抱生命中的慰藉。
沈黎霧心臟處像是過了電一樣，大腦中的思緒也有些混亂。
但她還是遵循了自己內心最直接的想法，緩緩朝著周燼伸出了手臂，聲線很輕，「那——」
砰砰砰
外面傳來了沒有眼力見的敲門聲。
沈黎霧有些被嚇到，剛抬起的手臂又放下，跟周燼保持著合適的安全距離。
「周爺，李局那邊有要緊事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
「誒，黎霧妹妹怎麼在這兒啊？」
武凱以為會議室只有周燼一個人，又加上事出緊急，所以敲門後就直接進來了。
他沒看清周燼臉上的情緒，只是覺得周爺身邊的氣壓有點沉。
自己該不會是……打擾到什麼事了吧？
武凱輕咳了聲，試探著說了句，「周爺，你聽清了嗎？要不我再說一遍？」
周燼甚至懶得回頭看，語氣沉的不像話，「聽清了，滾。」
武凱知道這時候的周爺不能惹，所以連忙麻溜的滾出去了。
沈黎霧待在會議室也有些尷尬，有點侷促的說：「那我也回去忙工作了。」
周燼輕嗯了聲，「走吧。」
等到沈黎霧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忽地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人碰了下。
周燼沒有抱她，但卻是剋制著抬起手臂輕揉了下她的頭髮，動作帶著無邊的寵溺，只是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
李局辦公室有人正在匯報，不太方便進去，周燼便站在外面等著，身上濃烈的煙味還未完全散盡。
周燼從口袋裡摸了個薄荷糖放在口中，冰涼的味道讓他的思緒也清醒了些，指尖輕捻著皺巴巴的淡青色糖紙。
糖紙已經皺了，哪怕復原後也不是原樣了。
「周爺，李局喊你。」
「知道了。」
周燼把皺巴巴的糖紙放進了口袋裡，揣著他放不下的執念，偽裝成一副正常人的模樣去生活，去履行承諾。新他放不下。
這輩子都放不下。
……
李局剛批完檔案，聽其他人匯報說審訊有些進展了，一開始還挺高興，但後面聽完之後就覺得可能會出事。
倒也不是牽扯到人身安全之類的事情，而是刑偵隊有個底線不能碰。
只要觸碰到這個底線相關的事情，從上到下，心態全部崩塌，無一例外。
這個心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徹底癒合。
李局擔心周燼又會跟前段時間一樣，差點把自己命都給作沒了，所以才把他叫過來看看情況。
周燼坐在椅子上，嗓音有些淡，「李局放心，我現在惜命了。」
李局冷笑了聲，「呵，上次信了你的話，
周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糖，打算遞給李局的時候，又反悔停了下來，把糖重新裝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周燼一顆糖都不捨得給出去，還說：「算了，您老也不愛吃這些。」
李局：「……」
李局：「拿糖幹什麼？你現在愛吃了？」
周燼口中還殘留著薄荷糖的涼爽味，他低低應了聲，「愛吃。」
李局瞥了眼，心裡奇怪極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周燼嗓音有些沉，「李局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去忙了。」
李局沒說話，只是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趕緊走。
不管怎樣，命留著就行。
倒是希望這小子口中的惜命是真的。
等到周燼離開後，李局撥打了刑偵隊辦公室那邊的電話，提醒道，「看著你們隊長，別讓他再犯渾。」
「是，李局。」
這一通電話打過來之後，刑偵隊的其他成員都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上面。
不過他們也不敢在周燼面前說些什麼，只能默默關注著。
「周爺他應該沒事吧……？」
「剛去跟案子了，只要沒有不要命的喝酒應該沒什麼事。」
周燼在刑偵隊待了這麼多年，什麼所謂的反偵察早已經摸透了，倘若他不想被人發現，誰也找不到他。
如今也自然清楚外面這些隊員盯著自己是李局的命令。
因為擔心他會出事。
但周燼只是覺得壓抑，想換一種方式讓自己緊繃著的神經暫時放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