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襄,你怎麼了?”
察覺到白襄禾的變化,楚週週連忙鬆開她的胳膊,一臉擔憂的問。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前面那個洞穴興許就是食人雁的棲身之所。”
“啊?!!”楚週週大驚,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不是吧,這就要跟傳聞中醜陋兇殘的食人雁打照面了?
而且那個洞穴黑漆漆的,瞧著一絲光線都沒有,他們進去後怕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這般情況之下,肯定會驚擾到食人雁的!
到時候他們只怕要被追著滿谷跑……
咦~~想想都覺得好刺激。
“別啊了,你個膽小鬼。”洛辭兩手叉腰:“那個地方可是咱們的必經之路,你就是再害怕,也得硬著頭皮跟我們一起過去。”
“誰怕了!?我可沒有!你別胡說啊!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們開路!”
話音一落,明明心中膽怯,卻又急於證明自己的楚週週擠開洛辭就欲往前方走去。
然而。
腳步剛邁出去,左右兩邊的肩膀就被兩隻不同的手同時按住!
白襄禾一把將人拉了回來,淡淡道:“洞穴裡情況未明,莫要輕舉妄動。”
“沒錯。”
洛辭點頭贊同,慢悠悠地把手從楚週週肩上收回,後又似想起什麼一般,神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要是你受傷了,宛姨得拿著大砍刀追我八條街!”
“八條街啊!”
“那滋味,誰懂?”
見洛辭情緒如此激動,白襄禾不由疑惑,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洛家這位嫡長孫怕成這樣。
“宛姨是誰?”她問。
“呃——”楚週週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我娘。”
“噢。”
白襄禾聞言往旁邊挪了一步,帶著兩分玩味的目光反覆徘徊於二人之間:“所以你們兩個……”
“嗐,我倆算是總角之交吧,認識快十年了。”楚週週唇瓣彎彎,臉上的笑意瞧著嬌柔又溫暖,乾淨又純粹。
那種感覺,就好似一顆沒有染上半分雜質的珍珠,從裡到外都是純淨的。
這不禁讓白襄禾看得心中一顫。
她在想,這隻小綿羊從小到大究竟是被保護得多好,才會在及笄過後的年紀裡依然能露出這種美好到讓人想要守護的笑容。???
不像她——
從孩童時期起每天面對的便只有石頭一樣的冰冷,長大後更是要過著手染鮮血的日子。
所以有時她會質疑,自己是不是一個不乾淨的人。
可能連靈魂都是髒的。
想到此,白襄禾鬼使神差地看了看自己微微抬起的手,明明白淨如玉,可她卻彷彿瞧見了滿手的血!
緊接著。
身上的衣服也漸漸被染紅!
白襄禾瞳孔一縮,猛地察覺不對,趕忙闔上眼眸靜下心來。
等再睜眼,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好看的雙手依舊柔嫩白淨,一襲天青色的衣裙乾淨得一塵未染!
可劇烈的心跳在提醒她,她剛剛所看到的,絕非錯覺!
那是心魔產生的前兆!
察覺到這個重大問題,白襄禾咬著唇瓣,秀眉緊擰,美眸之中多了一抹幽暗。
難道是她過度在意前世的原因?
亦或者說,是因為楚週週剛才那個對她來說十分寶貴的笑容……
“襄襄,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蒼白,沒事吧?”楚週週臉上的笑意已然褪了個徹底,話語裡滿是關切。
“沒事。”
白襄禾輕輕呼了口氣,儘量讓自己不再去想方才的事情。
她抬眸瞅了眼天色:“太陽快下山了,咱們抓緊時間去找千機草吧。”
“好嘞!”
楚週週一秒變回笑嘻嘻的模樣。
瞧著格外乖巧。
白襄禾凝眸定定地看了她幾秒,轉而便朝洛辭說道:“若那洞穴中真有食人雁,楚週週就交給你保護了。”
說完,她步伐微快的往前面那駭人的洞口走去。
微斂的美眸深沉而又凌厲。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這個心魔真正出現,小綿羊的笑容該是她這種人所珍視的,而非成為誘發心魔的原因!
……
越往前走,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就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