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蕭家是為北炎國三大世家之一,陳家卻並沒有位列其中,只是極其普通的一個小家族,這會導致陳雙的仇不易得報。
但沒關係。
越難報的仇,才會深深刻進骨子裡,恨意會隨著時間滋長,到達頂峰。
屆時,誰又能知曉陳家會對蕭淺淺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而且陳雙可是陳家年輕這一代中為數不多的男丁,他對陳家而言十分可貴。
“咚!”
此時早已怕極了的陳雙突然朝身前的少女重重磕了一記響頭,刺眼的鮮紅啪嗒啪嗒砸落在地,求饒的話從顫抖的唇間不受控制地溢位。
“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如今我已毀了一隻眼,付出了代價,能不能別殺我?”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右眼劇烈的疼痛,也顧不上身為男性的尊嚴,更不想好奇食人雁為何會聽白襄禾的指揮。
比起性命,這些都不算什麼!
他只願能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最好以後都不要再遇到白襄禾這個恐怖的女人!
她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意欺辱的受氣包了。
一想到自己曾對白襄禾有過諸多的惡行,陳雙忽然又有種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那滋味何其的煎熬,明知自己會死,可偏偏又不曉得何時才能死,心裡一直記著這事,讓未知帶來的恐懼折磨神經,比死都難受!
“放過你?呵!陳雙,你應該沒忘記自己以前是怎麼對我的吧!”
白襄禾語氣淡淡,卻如同惡魔低語。
一句輕描淡寫的道歉,一隻壞掉的眼睛,就想讓過去的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做夢!
她太清楚此人的本性了!
如今不過是面臨死亡的威脅,為保命不得以才跪地求饒,哪裡是誠心悔過?
若等他回到安全之處,照樣會露出以前那副嘴臉!
見少女開始翻起以前的舊帳,陳雙本就不安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尚且完好的那隻左眼透著幾分絕望。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陳雙痛苦的閉了閉眼:“我知道我以前對不住你,但那是有原因的。”
“不重要。”白襄禾無情打斷他:“我沒那閒工夫聽你廢話,上路吧!”
隨著最後三個冷酷的字眼落下,白襄禾漠然轉過離去,任由食人雁們發瘋一般的啃食著陳雙的血肉!
可陳雙卻彷彿突然失去了痛覺一般,哪怕渾身鮮血淋漓,不再有一處完好的肌膚,他也沒露出絲毫痛色,只是像個瘋子似的坐在地上癲狂大笑!
“哈哈哈!活該啊!活該!”
“為了偷偷給蕭淺淺一個驚喜,我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
“白襄禾,我真後悔當初沒直接弄死你——”
狠厲的聲音猶如從地獄而來的惡鬼,陳雙惡狠狠瞪著少女頭也不回的背影,左眼血與淚交織,卻仍可見滔天恨意。
沒過一會兒,他便在食人雁的啃食中嚥了氣。
還未走遠的白襄禾冷眸回望,那人血肉模糊的恐怖模樣並未在她眼中激起半點波瀾!
但想起陳雙剛才所說的話,她還是微微皺了下眉。
為了給蕭淺淺一個驚喜……
搞了半天,他竟是瞞著別人悄悄來的雁谷,蕭淺淺壓根都不知道這回事?
說不定連陳家的人也不知情!
若是知情,他們哪裡肯讓陳雙獨自一人來到如此危險的地方!
嘖。
看來之前的盤算要落空了。
不過倒也無妨。
能不能借陳家之手對付蕭淺淺,於她而言並不重要,起初也是想著,反正陳雙會因蕭淺淺而死,那她便順手借用一下這把刀。
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也罷,反正不管怎樣,她都有的是法子去卸掉蕭淺淺身上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驕傲和自大!
“襄襄——襄襄你在哪裡呀?”
熟悉嬌軟的喊聲從遠處慢悠悠地蕩進耳中。
幾乎是下意識的,白襄禾抬眸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透過淡薄的霧靄,她彷彿看見了某隻小綿羊焦急尋人卻又尋不到的身影。
而事實上。
楚週週一點也不急。
甚至有點悠閒。
畢竟雁谷中唯一存在的危機都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