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韁繩,馬鞭揮下去,那馬一聲嘶鳴,馬蹄同馬頭一起揚起來,從他們頭上跨過。
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待到陳祝山的背影往前走了,他們才反應過來,又是一陣“不可”“三思”的。
但是他已經走了,任他們下跪或是如何,他都已經走了。他握著韁繩,駕馭著馬,狂奔而去。
從天壇回到皇城,這時間十分的漫長,一刻都被拉長成三刻。
他離開了,那群侍衛也要跟著離開。剩下一群臣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說:“皇上此舉,實乃大大不妥。”
他們是失望至極的,只覺得陳祝山變了,他的君子氣質蕩然無存。他們只好遷怒孟知語,都是孟知語,陳祝山才會變成這樣子。
由此得出一個結論:女人誤國。
他們從不覺得,或許是男人本身便有錯。
臣子們不住地嘆氣,嘆完了氣,只好又慢吞吞地趕回去。這邊事情了,還是得跟著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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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語已經沒了氣息,沈氏在她鼻前探了探,確認了這一資訊。她鬆了一口氣,忽然大笑出聲。
溫慈公主,薨。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具身體埋進土裡去,埋得越遠越好,總之,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她即便死了,還是這樣的美。這種美叫人痛苦。
沈氏手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她面目猙獰地笑了笑,叫人進來,“來人,將溫慈公主請進棺中。”
沒人敢動。
沈氏又沉聲指使一遍,才有人上前來。那些人把她抬出來,她們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忽然感到一種悲憫。
但是沒有人敢出聲。
此時此刻,她仍舊是孤立無援的。
長松原本是守著棲霞宮的,那日阿幸出門,有人提醒他,阿幸有意外發生,他便出了棲霞宮。剛出棲霞宮沒多久,他便遭遇了偷襲。
長松再醒過來,便聽聞,皇后已經將溫慈公主的棺槨送出了宮門。
長松明白自己做錯了事。
他記起孟知語的臉,那個總是漂亮的女子,因著他的錯,從此隕落在世上。
他詢問宮人,溫慈公主的棺槨去往何處,那宮人低著頭,只說不知道。
這是實話,沈氏說的去處,她們都不知道。
長松閉了嘴,不再說話。他連他們往何處去的都不知道,追尋都無處可尋。
陳祝山從天壇趕回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