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溫熱無法忽視。
牧野忍住自己的目光,儘量不去看陽光明媚的少年,他手上的動作越標準,內心的錯亂就越無助。
招式凌厲的防身術,突然中間就夾雜了旖旎的空氣,一招一式變得遲緩起來。
阿信見怪不怪,搖搖頭繼續手中的招式。
“嘿!哈!”
眼看練不下去了,正好聽到有人敲門,顧寧一下子蹦出去了。
“我,我去看看誰敲門!”
牧野並不多說什麼,因為他也馬上要練不下去了,顧寧一走他便坐到一邊去盯阿信練招了。
還不等顧寧開門,門外的人已經不耐煩地推門進來了。
要不是顧寧閃得快,門就拍他臉上來了,饒是顧寧脾氣好,也要生氣了。
來的人穿的衣裳破爛,不修邊幅,顧寧一看就皺起了眉。
村裡的人家條件都很一般,誰家的衣服上都有幾個補丁,縫縫補補很正常,但是都是乾乾淨淨的。
沒誰這麼邋里邋遢的,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他身後好幾天沒有洗澡的汗臭。
顧寧憑著記憶認出來這好像是尖嬸兒的男人張大壯,還不待他說什麼,張大壯立馬笑開了問道:“聽說寧哥兒這兒收黃豆,不論好壞都收!”
做生意伸手不打笑臉人,顧寧耐著性子答:“是的,好的四文,壞的三文。”
“我這豆子絕對好的咧!”張大壯說著開啟手裡的袋子給顧寧看了一眼。
顧寧只看了一眼,豆子品相看起來不錯,但是好像又摻和了什麼東西。
“豆子要了,不過要驗貨。”顧寧從院子裡拿來一個簸箕,天天在院子裡揀豆子,就隨手放在院子裡。
張大壯一聽還要驗貨,微微變了臉,顧寧一看,愈發覺得有問題。
張大壯到底是個臉皮厚的,他打馬虎眼道:“咋了,這是不相信叔?”
顧寧遇強則強,“不是不相信,鄉親們來了都得驗,叔第一次來不知道。”
張大壯剛想耍賴,牧野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顧寧的身後,被牧野冷冷的眼神盯著,他還真不敢再造次。
張大壯一咬牙,梗著脖子:“驗就驗,不過我這可是都是好豆子啊!”
他剛解開裝豆子的布袋子口,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哭喊。
“你個天殺的,這是我留的黃豆種啊!”尖嬸兒半邊頭髮散到一邊,來不及整理就衝進來。
劈手奪過了張大壯手裡的裝黃豆的袋子護到身後。
張大壯臉上這下真的掛不住了,尤其還是在外人面前,這個家他是當不得了,連賣點黃豆他都做不了主。
他上前去奪黃豆,卻被尖嬸兒又踢又撓,爭奪見袋子被撕開,豆子頓時“譁”撒了一地。
顧寧一眼掃去,黃豆個個飽滿,應當是尖嬸兒特意留的種沒錯了,細看之下又多了些其他東西,是張大壯摻進去的小石子兒。
黃豆灑落在地,張大壯脾氣更盛,猛然把尖嬸兒推到地上,高高舉起的巴掌就要落到尖嬸兒臉上,尖嬸兒的尖叫和哭喊聲更大。
顧寧看不下去,拉拉牧野的袖子,牧野不想管別人的閒事,但他願意聽顧寧的話。
二話不說,牧野上去就是一腳飛踢,張大壯那麼健碩的一個男人在牧野腳下竟毫無還手之力,直接摔了出去。
“哎呦,哎呦!”不曾想這個無賴竟然直接躺在地上不起來,“大家都來看啊,顧家小子和他男人打人啦!”
細細想想尖嬸兒雖然平時嘴巴毒,但也是嘴上說話不好聽,平時在村裡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只不過是一個嫁錯了男人的苦命女人罷了。
顧寧不理他,先把尖嬸兒扶到一邊凳子上,尖嬸兒坐在凳子上拿袖子抹眼淚。
顧寧拿笤帚把豆子仔仔細細的掃起來,周圍散落的也都一顆一顆撿起來。
方嬸子聞聲擔心顧寧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就知道張大壯這是賭錢又輸了,回來偷尖嬸兒的東西拿去變賣了。
她端了盆水,把手帕打溼了給尖嬸兒擦臉,“別為這種男人哭,不值當!”
女人最懂女人,之前大家關係都不錯,張大壯開始賭錢後,開始偷偷拿尖嬸兒的錢和東西,導致家裡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尖嬸兒是個要強要面子的人,最見不得別人憐憫的目光,別人稍一安慰她,她立馬跟炸了毛似的。
久而久之,關係慢慢就變遠了,張大壯的賭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