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鳳蓮說道，「這些年，你和老孫暗地裡的交易，我一筆一筆都調查清楚了，違規的，避稅逃稅的，我整理了一份清單，清單足足有二十多頁。如果你繼續跟我對著幹，我就去法院起訴你，我幫你算了算，光是違規交易和稅務問題，就夠罰你個幾百萬了，如果再嚴重點，進去坐牢也不是問題。」
柳華志急出了一身冷汗，他倒是相信，竇鳳蓮有這個膽量和實力。
對孫家而言，竇鳳蓮的實力是不輸孫國慶的，都是狠角色，都是從商場一路廝殺過來的老油條，一個比一個歹毒。
柳華志帶著幾分服軟，「那如果，我按著你說的去做了，你給我什麼好處？給多少？」
竇鳳蓮直言，「你想要多少？」
柳華志賊眉鼠眼想了想，不能要太多，也不能要少，如果他這次招了，以後他和孫國慶的「友誼」就算是徹底作廢了，他不能再找孫國慶訛錢，也不能找竇鳳蓮要錢。
他琢磨了半天，心虛道，「給我200萬，我就按著你說的去做。」
柳華志以為，竇鳳蓮不會同意這個數額，但未想到，竇鳳蓮竟然主動加了籌碼。
竇鳳蓮說道，「可以，200萬可以給你，我甚至能給你更多。但在此之前我要問你，柳佳琳的親生母親是誰。」
柳華志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沒騙你，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老孫那個人心思縝密，他有多狡猾，你應該是清楚的。只要是涉及他個人安危的秘密，他絕口不提！」
竇鳳蓮試探道，「你要是說出來，我額外給你加100萬。」
柳華志聽著這個令人眼饞的數字，無奈道，「這錢我是真他孃的想賺，但是我真不知道啊！」
竇鳳蓮顧自思忖，以她多年來的看人經驗，柳華志應該沒有說謊。
否則，依著柳華志的尿性，如若他知曉柳佳琳的生母身份，他定會坐地起價，再割她一筆。
竇鳳蓮想了想，說道，「那這樣，我給你300萬，但你要幫我一個忙，幫我從孫國慶的嘴裡套出，有關柳佳琳生母的訊息。我先給你打50萬的定金，你把影片錄好，剩下的250萬，等你套出柳佳琳的生母身份以後，我一起打給你。」
柳華志懷疑道，「不坑我？」
竇鳳蓮點頭，「我們可以走個商業合同，假裝做一筆線上交易。」
柳華志用力點頭，「成！我幫你！事成以後300萬，不反悔！」
竇鳳蓮示意保鏢，「給他錄個影片。」
柳華志按著竇鳳蓮所言，把影片錄製好，竇鳳蓮也沒有食言，當即打給他50萬的現金。
臨著竇鳳蓮和保鏢離開時，柳華志跟去家門口，忍不住好奇道，「竇總，你為什麼不直接離婚啊？非要查出柳佳琳的生母，她的生母是誰重要嗎？可能她生母早都死了？或者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你又不差老孫的那些家產，你也一樣有錢，如果我是你，我直接就離婚了。」
竇鳳蓮定在原地，情緒複雜，如果她真有那麼狠心就好了，跟著孫國慶一起生活的這幾十年，他們同甘共苦，從愛情到親情，是夫妻更是戰友。
如果不是柳佳琳的突然出現，她可以容忍孫國慶身上的很多小毛病，她從未想過離婚，而且他們還有三個優秀的兒子，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最完美的家庭。
如今事發，她想來想去實在不明白，是什麼動力，能讓孫國慶隱瞞了二十多年之久，還讓一個外人幫忙撫養。
如此作風，根本不是孫國慶的性格！
她太瞭解孫國慶了，她覺得，孫國慶一定是在隱藏什麼天大的秘密，不可言說的秘密。
能讓孫國慶保護了二十多年的外室母女，一定很特別！
竇鳳蓮轉過身，衝著柳華志說道，「你懂什麼，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理解為人父為人母的心情？我聽過你的一些事跡，為了錢，賣掉了自己的孩子，你是無法體會這種感受的。我有三個兒子，我原本有一個完整的家，你以為拆散一個家那麼容易？」
說罷，竇鳳蓮帶著保鏢走出家門，上了電梯，消失離去。
柳華志愣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家門口。
曾幾何時，他也有過一個完整的家，有一個溫柔體貼的老婆，那會兒，他也很幸福來著，可折騰到頭，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遠點。
他渾渾噩噩的這一生，到頭來一無所有。
他下意識掏出手機，通訊列表裡的第一個號碼，仍舊是李娟的電話，備註也依舊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