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半小時,她抵達姜氏集團的樓下。
此時已臨近晌午用餐時間,她估摸著,柳小柔應該休息了。
她下車站在馬路邊,看著姜氏的集團大樓。
她想給柳小柔發個訊息或是打個電話,可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她看到從辦公大樓裡小跑而出的柳小柔,
她想衝上前打招呼,卻見,柳小柔奔向了其他男人,那男人是向柏凱,她認得。
鬆鬆躲在粗壯的樹幹後,她看著柳小柔和向柏凱喜笑顏開的模樣,向柏凱遞給柳小柔一個雙層保溫飯盒,裡面應該是特意準備的愛心餐食。柳小柔的表情愉悅且驚喜,一看便是深陷愛情中的狀態。
鬆鬆打了退堂鼓,她就是再沒眼力見,也明白柳小柔是心有所屬的。柳小柔喜歡向柏凱,向柏凱也喜歡柳小柔,如此狀態下,她又怎麼懇求柳小柔,去挽留向陽?難道,要逼著柳小柔對向陽以身相許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松鬆氣餒,她繼續沿著街道往下走,滿腦子都是向陽要退出向氏,離開這座城市的恐怖幻想。
而對於這件事,她不是完全沒察覺的,此前和向陽吃飯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向陽對未來的茫然情緒,那種茫然,非常莫名,就如很快就會失去一切那般。
現在她明白了,向陽是想功成身退。
鬆鬆陷入無限的自我糾纏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以前流浪那會兒,她最擅長的就是走路和跑步,能走多遠走多遠,能跑多快跑多快。
走得不遠,就會被抓去別的深淵,跑得不快,就沒得飯吃。
她一點不覺得雙腳吃力,甚至,她就這麼盲目地走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等她回過神兒的時候,她竟然已經走到了向家大宅所在別墅園區。
而此時,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
此處沒辦法躲雨,索性,她衝進了別墅園區內,任憑身後的保安怎麼呼喊她,都追不上她的步伐。
保安倒是先放棄了。
鬆鬆順著路邊朝裡走,越走雨越大,她渾身都被淋透了,成了個小小落湯雞。
而這時,她的身後響起了汽車鳴笛聲,她停下腳步,透過傾盆大雨,朝著那輛車子望去,那是向陽的車子。
向陽這會兒剛巧回家取東西,他隔著老遠,便看到了人行路上正在淋雨的身影。
起初,他還以為是誰家精神病跑出來了,有家不回,在外面吃風淋雨,結果靠近了才發現,是自家的神經病鬆鬆。
向陽急忙下了車,他撐開黑傘,朝著鬆鬆跑去。
鬆鬆的頭髮被大雨淋得緊貼在臉頰兩側,她又冷又狼狽。
向陽責怪道,「我他媽以為是誰家瘋子跑出來了!苗舒曼都沒你瘋!你真是比苗舒曼還邪門!不在公司上班,怎麼跑我這來了!」
鬆鬆抹了一把自己的小臉,她這才好好地睜開眼,看著安然無恙出現在她面前的向陽,剛剛一路的心裡擔憂,倒是緩解了很多。
她能看到他,就是一種寬慰。
鬆鬆忽然覺得自己更喜歡他了,或是不能用喜歡去形容,是愛。儘管她從未表達過自己的愛,可她早已在自己的心底,翻江倒海了無數次。
她伸手便抱住了向陽,用力抱著,緊緊抱著,身邊大雨滂沱,頭頂雷聲轟鳴,這一幕可愛又奇怪。
向陽想推開她,奈何她這幾年的大米飯是真沒白吃,力氣比牛都大!她箍得極緊,向陽覺得再這麼箍下去,他腸子都要斷了。
向陽當然不知曉鬆鬆的心裡所想,在向陽的眼裡,鬆鬆就是個小爺們,大爺們對小爺們,自然是不可能有任何男女之情的。
向陽無奈定在原地,他像根樁子一樣,動彈不得,他警告鬆鬆,「你這是抽哪門子瘋?丟錢了還是丟人了?跑到我家門口,還給我來這麼一出,不知道的,以為我得了絕症命數將盡呢!趕緊給我鬆開!」
鬆鬆就是不撒手,她抱著他,第一次抱著他,她不想鬆開。
而這時,距離他們身後不遠處,榮老太太的車子剛好進入園區,正從此處經過。
車子裡坐著榮老太太和大姑姑,大姑姑瞧見路邊一幕,她連忙衝著司機開口,「停停停!」
車子緩速停在路邊,大姑姑指著前方說道,「媽,那是向陽吧?他懷裡的是……鬆鬆?」
榮老太太朝著那邊望去,許是方位和視覺問題,從榮老太太的方向看過去,街邊的向陽和鬆鬆二人,如似在激情擁吻那般,簡直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