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曹姨是清白的,曹姨會在第一時間自證清白,而不是一再地拖延時間。
向柏凱已經什麼都明白了,而即便如此,他選擇了站在曹美玉那一邊。
距離dna的檢測結果,至少還有三天的時間,他決定再想想,就算結果不盡人意,也容他再想想。
警方沒有放行曹美玉,曹美玉被迫和家人分離,無法見面。
這是柳小柔此生最煎熬的兩天,一天一夜未閉眼,就這樣瞪著眼熬到了第二天的夜裡。
家裡來了好些人,向柏凱、向陽、洪毅、阮潔瓊、衛昊,甚至是遠在美國的李娟。
李娟在得知曹美玉出事的一刻,及時買了機票,趕往國內。
家裡沉寂無聲,張明發從廚房做了碗麵條,遞給一天一夜未進食的柳小柔,柳小柔卻連口水都喝不下。
張明發同樣掛著兩個黑眼圈,衝著小柔懇求道,「你就吃兩口,好不好?柳晴那邊我還沒敢告訴她呢,如果你們姐妹倆都倒下了,我一個老頭子怎麼辦?」
柳小柔臉色慘白,她接過麵碗,應著聲,「辛苦了張叔。」
衛生間裡,李娟簡單洗漱,走回客廳。
許久未見的李娟還是從前那副模樣,不過更有氣質了些。
李娟剛下飛機就趕來了小柔這裡,她此行回國,就是為了小柔家的事。
客廳裡男男女女,都不說話。
李娟衝著柳小柔示意道,「小柔,你跟我進房間談談。」
柳小柔起了身,跟隨李娟進了臥房,房門關合。
兩人坐到床邊,李娟伸手握著柳小柔的雙手,懇切道,「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去給美玉作證,證明她沒有殺人。」
柳小柔看著李娟的眼,她不解。
李娟深吸氣,坦誠道,「其實當年,我什麼都知道。當時邢浩強欺辱柳晴那事兒,鬧得全家人都不開心,而我馬上就要陪著佳琳去美國留學,我不放心把你交給曹美玉,就急著去找曹美玉算帳,如果柳晴的事情不合理解決,我是絕對沒辦法安心的。」
李娟說道:「所以,我就直接找去了美玉旅館。那會兒你媽剛鋪完水泥,我不知情,就踩了進去,水泥地還沒有完全乾。我當時不巧……踩到了一些觸感奇怪的東西,低頭看的時候,在縫隙處發現了一截手臂上的紋身,我猜到了那是邢浩強。」
柳小柔木然,她記得這段記憶,而那次經歷之後,她和李娟再也沒提及過有關美玉旅館的事。
她們倆就像約定好那般,默默地,把這件事掩蓋了過去。
李娟嘆著氣,「我當時很害怕,我也想過要不要報警,但我覺得美玉沒做錯,我們都是生性本分的老實人,是那些惡人先來招惹的我們,我們憑什麼就要被他們欺辱?」
李娟微微紅了眼眶,「就因為我們是女人,我們的力量不及惡人強大,我們就必須承受這樣的欺壓嗎?惡人沒有理由地跑來作惡,我們被迫承受惡果,為什麼惡果總是由被害者去承擔?我們不能以牙還牙,就必須眼睜睜看著惡人被關押兩年以後,再放出來行惡嗎?那對於我們而言,根本就是一輩子的噩夢!只要邢浩強還活著,柳晴這輩子就不可能好好生活!她一輩子都要活在陰影之中!
「那我們又做錯了什麼呢?明明是他們先來惹惱傷害的我們,他們傷害我們的時候,可以無視法律,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無視法律地去還擊?他們要我們被迫接受法律的制裁方式,以最輕的代價給惡人以懲罰?懲罰了又怎樣?能彌補我們之前遭受的傷害嗎?傷害已經造成了!傷害是不可逆的!」
李娟抹掉眼角的淚,「所以……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希望美玉好,希望美玉能痛改前非,好好彌補她作為母親身份的缺失。」
柳小柔同樣紅了眼眶,而這等事,大概也只有女人能理解女人了。
柳小柔心裡不甘,但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世界的法律規則,因為她就身處在這場盛大的人生鬧劇之中。如果可以,她下輩子一定不會再做人了。
李娟握緊小柔的手,「我去做偽證,我曾經去過美玉旅館,我去證明你的母親沒有殺人!」
柳小柔搖著頭,「您明明已經看見了,我不可能讓您去做這麼危險的事!而且,現在指認我母親的證據越來越多,我不會讓您去冒這個險的。」
李娟情急道,「我讓洪毅也去作證,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洪毅也去過多年前的美玉旅館,我們一起幫你作證!」
柳小柔連忙拒絕,「我不能把你們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