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第一排的正中央,坐的便是白副總,白副總的椅子最特殊,是軟皮椅,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樣。
白副總的年紀比嚮明遠還大,自然,架勢也最大。
白副總衝著臺上的向陽笑了笑,帶著幾分長輩的調侃,「孩子,還不開始嗎?臨時把我們這些人都叫過來,可是挺不禮貌的,大家都很忙。」
向陽毫無波瀾,他看著坐在臺下第一排的白副總,他和白副總的距離很近,兩人面對面開口交談,就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向陽漠然盯著白副總看了兩秒,話筒就在他的嘴邊,他微微笑了笑,源於骨子裡的痞氣,赫然浮現在他玩世不恭的面龐上。
他的笑容裡滿是揭穿,「忙?忙著搞分裂?還是忙著搞腐敗和貪汙?」
此話落地,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向陽的這句話,是對著話筒說出口的,連帶著微弱的電流聲,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這過於刺激的開場,讓事態瞬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白副總當即變了臉,他原本懶散的身體,下意識挺了挺背脊,坐直了身。
向陽衝著白副總陰冷一笑,隨即,他抓起手中的那份名單,說道:「接下來我叫到的人名,全都站到臺前來。」
現場無聲,向陽把袁依菲整理好的名單,從頭到尾唸了一遍。
短短兩分鐘,臺前一角,站了十多個職員。
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坐在第一排的白副總,漸漸明白了向陽所為何意。
被叫到前臺的職員,都是他的手下和心腹。
向陽衝著守在一側的袁依菲示意,「你把檔案分發一下,除了白副總,人手一份。」
袁依菲轉身從桌子上抱起一厚摞檔案,檔案影印了上百份,內容是集團旗下酒店內部腐敗的各項資料對比,真假帳單的揭露,全部以文字和數字的形式呈現。
袁依菲和朱晉把檔案分發完畢,所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白副總扯過身旁人手中的檔案,臉色鐵青。
向陽扶了扶話筒,說道,「臺前站著的這些人,從現在起,你們被辭退了,如果想知道為什麼,就去問你們的好領導白副總。」
這時,臺下的白副總大發雷霆,「向陽!你在胡鬧什麼!老向總呢?誰讓你在這裡瞎胡鬧的!」
說罷,白副總拿出手機,他已經氣到頭昏腦漲,連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都在不停打顫。
這年頭,他遇到過很多不知好歹的年輕人,卻是第一次遇到向陽這種不要命的!
向陽衝著話筒說道,「白副總,打小報告的毛病,您還留著呢?大清都亡了,您還活在封建糟粕裡呢?」
向陽笑著道,「遇到困難就找老師告狀,多幼稚!」
白副總顏面無存,而這等當眾羞辱老骨幹的行為,讓坐在第一排的其他老領導,都跟著捏了一把汗,誰都不敢替白副總講話,大家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畢竟,那分發到手中的檔案,足以說明一切。
向陽清了清嗓,對著臺下所有人說道,「檔案上的資料對比,你們應該都看懂了,是誰在充當集團裡的老鼠屎,我想你們心裡也都有了答案。」
向陽轉頭朝著身側看去,那十幾個員工紛紛低著頭,顏面無存。
向陽說道,「在我沒報警抓捕集團內賊之前,你們可以主動離職,我必須提醒你們一句,這家公司姓向,不姓白。」
話畢,那十幾個員工裡,有人主動摘下工牌,逃離了會議室。
剩下幾個頑強不怕死的,全都直勾勾盯著白副總,祈禱白副總給他們主持公道。
白副總上臺便要拉扯向陽下臺,中年男人的猙獰總是帶著幾分不體面,即便被人扒得連底褲都不剩,還在逞強。
白副總死死拉扯向陽的手臂,嘶喊道,「向陽!我勸你馬上收手!你往我的身上潑髒水,把事情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最後吃虧的也只會是你父親!是整個集團!你瘋了嗎!」
向陽推開白副總的手臂,他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陰笑道:「陰招我玩不來,不過我倒是很擅長硬剛。嚮明遠跟你們那幾個老骨幹,都是一路勾心鬥角過來的,你們那代人,最擅長把簡單事情複雜化,有事不直說,非要搞什麼地下戰。」
向陽冷聲道,「你貪汙搞腐敗,導致集團重度虧損,我就必須斬掉你這塊爛肉!你讓集團的根部潰爛,那我就連帶著整個根都拔掉,嚮明遠不敢做的事,我敢,大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