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用力拉開房門，該說的她都說清楚了，至於向柏凱能吸收多少，那是向柏凱的事。
向柏凱起了身，默默走到房門邊，他很想再對小柔表述幾句決心，可他明白，現在的小柔已經不是以前的小柔了，他說再多，也是徒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彌補對她的愧疚，他在感情上虧欠她的，他要一點一點償還。
辦公室裡變得安靜無比，柳小柔一個人軟在了沙發上，連續幾次唉聲嘆氣。
她抓著自己的額頭，一時亂了陣腳。
仿若，她成了阻礙在向陽和向柏凱之間的累贅，她越想越心煩。
這時，她的手機來了微信訊息，是姜生。
她滑開螢幕，上面是姜生的道謝：「寶兒跟我說，你在公司為她備了私人工位，謝謝你。對了，囉嗦的話我還是要再重複一遍，只要你肯來我公司任職，薪水都好談，我對聰明又勤奮的人才，從來不吝嗇。」
第698章 貪婪
柳小柔從未想過離開向陽，從始至終都沒有。
不論公司遇到多大的難題，不論向陽交給她的擔子有多重，她都未曾有過離開的念頭。
外面的確有公司給她開出更好的薪資條件，可她知道，如今她獲得的所有榮譽和認可，除了她必不可少的努力之外，更多的是向陽帶著她彎道超車。
在她明明還經驗不足的年紀，提早見識了各類商業精英，或許別人需要奮鬥五年、十年才能拿到的經驗和人脈，她只需跟在向陽的身後，便能輕鬆獲得。
向陽總說他沒為柳小柔付出過什麼，還說若不是有柳小柔這個得力幹將，他什麼事都做不成。
那些都是客套話，柳小柔聽得懂。
大學還未畢業那會兒，向陽就已經在國外為他輸送資源，單是簡單的翻譯任務，就讓她結識了厲害的精英大佬。
柳小柔的工作歷程完全是彎道超車，她借用了向陽的勢力和人脈，而又剛剛好，她有那份實力和勇氣。
天時地利人和，她都佔滿了。
同齡人裡，幾乎找不出第二個類似柳小柔這樣的人才，因為少有人會像柳小柔那般，早熟得過分，成熟得也過分。
小小年紀便看懂了社會上的金錢遊戲規則，在別人還傻乎乎玩彈珠，應付考試的年紀，她已經透過給別人輔導功課，賺取生活費。
優秀的人往往有著一樣的特質，而這樣的特質，總是會在人群裡閃閃發光。
柳小柔是打算給向陽賣命一輩子的，分公司還沒有邁入完全成熟的階段，就如姜生所言，很多事都要向陽親力親為，而最大的放權行為，就是交給柳小柔去辦。
這是新公司的通病，需要管理人重新規整公司的發展方向和規劃。
柳小柔很想陪著向陽一起見證公司成熟的那一日，可如今，她動搖了這份心。
她不想阻隔在向陽和向柏凱之間，成為這兄弟二人的導火索。
眼下的局勢很明顯，向家和徐家，一言不合就會敵對，而敵對的後果，必然會牽扯到經濟利益。
柳小柔自知自己的存在是微不足道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火上澆油。
於她而言，起碼近期的她，沒有任何談情說愛的想法，她只想搞錢搞事業。
柳小柔低頭看著姜生發來的微信訊息，並沒有回覆，她跳出介面，找回了向柏凱的微信，加了對方好友。
她看著向柏凱的微信頭像，是那幅畫，向日葵和赤腳女孩。
她不傻，她知道向柏凱對自己的心意，可她就是記不得自己曾經愛過向柏凱的那種感覺。
向陽複述給她的記憶片段，也僅僅只是茫茫記憶中的一小部分，全都是有向陽在場的畫面。而過往那些，只有她和向柏凱兩個人的記憶，她仍舊記不起來。
她下意識覺得，那些記憶一定很痛苦。
短暫的發呆和遊離過後，柳小柔漸漸在心裡確定了一件事，她會離開向陽和向柏凱的視線，直到這兄弟倆完全和好為止。
至於今後她要去哪裡發展，或許姜生的公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件事她會好好權衡，一個更大的平臺，更有利於展現她的實力，又能磨鍊她的能力的地方，她會慎重再慎重。
不過，在離開向陽的公司之前，她會把所有工作都處理乾淨，包括那個讓人不放心的柳佳琳。
柳小柔保持此前的懷疑，她仍舊覺得，柳佳琳的存在對於公司而言，是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