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尋的耳朵已經在極短時間內紅得透了光,他停在原地,陸信察覺到他的動作也笑著停下來回頭看他。
好在大部隊走在前面,經理在谷淨維身邊聊天,沒人聽到陸信這無遮攔的發言。
「你怎麼……」範尋想訓他,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轉口柔聲說:「你平時別這麼說話。」
陸信眼睛微妙地向下掃了一段距離,像是在確認什麼東西,復又抬起來故作樣子地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範總現在連說兩句話都能回應一下呢。」
具體哪裡回應,範尋已經順著他的眼神心照不宣地獲取到了答案。
那天由同人文引發的糟糕話趣味活動似乎開啟了陸信的某個開關,眼下大有關不上的趨勢,不僅關不上,還總加大馬力。
範尋沉默著看他,黑沉的眼眸蓄著看不清的情緒,無可奈何的縱容下又藏著秋後算帳的波紋。
陸信勾唇,「等到夏季賽結束的時候,我不會……要出問題吧?」
他的語氣聽上去帶著易分辨的擔憂和緊張,但看錶情,範尋只看到了明晃晃的期待。
他看了一眼前面走向果園的一群人,衝著陸信無言地伸出手。
陸信瞭然,從容地握上去走回到範尋身邊,「你快點兒,一會兒被看到了。」
剛一說完,範尋恨恨地咬上近前的唇,齒間合動碾磨了幾下。
陸信嘴上說著怕被看到,實際卻是毫不收斂地探出舌尖,在範尋平整的齒刃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範尋被他親得一頓,挑眼看了看遠處的戰隊成員們。
沒人回頭。
他乾脆摟上陸信的腰,同樣張開嘴回應過去,兇歸兇,也只是兇氣勢,動作和力度都只會讓陸信嘴邊時刻彎著的笑意更深。
車裡就想親了。
終於得到滿足的陸信拽住範尋的領子,手指順著衣服一路不老實地向上,好似養料充足的藤蔓。
呂廉恆挨著歸途走在小徑上,眼看就要拐向果園,他向前一望,沒見到師父。
剛才在車裡他也看了follow直播的影片,才知道原來師父還為自己說過那麼沖的話。這會兒莫名地想找找人,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起碼應該道個謝。
他本能地回過頭從後面找,結果目光遠眺時猛地一僵,視線像點了暫停一般落在十幾米外的兩個人身上。
呂廉恆傻了。
歸途看他停下腳步便側頭看過去,順著他驚恐的眼神一起見證了那倆人光天化日下的所作所為。
他倒是沒多少驚訝,就是有點沒眼看。
歸途伸手掰過呂廉恆僵硬的頭,摟著他的脖子將人強制帶走。
「不是……」呂廉恆的反射弧還在衛星上週轉沒能落地,他一步三回頭,又三次都被歸途的手掰正,「隊長……」
歸途輕笑:「嗯,別看,你還小。」
「小個屁。」呂廉恆打了一下肩膀上的手,沒起到什麼作用,不罷休地說:「師父和隊長……」
他呢喃著回憶起剛才那個重錘他幼小心靈的畫面,「他們不是朋友嗎?」
歸途不以為意:「男朋友也是朋友。」
「他們怎麼……」
「你男神和你師父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
「不對啊,你怎麼不驚訝呢?」
「我成熟。」
「滾,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
小朋友們走在隊伍最後,呂廉恆怕別人也聽見,壓低聲音和歸途理論。而他們背後,範尋一直沒怎麼閉過的眼自然沒有錯過剛才那兩人的停頓。
「呂廉恆和歸途看見了。」接吻告一段落,範尋沉著地陳述事實,語氣裡無波無瀾,拇指擦過陸信紅潤的下唇,唇肉隨著力度下移,露出裡面藏著的牙印。
「嗯。」陸信也沒什麼波動,末了,突然問:「他倆成年了吧?」
範尋忍不住笑了一下,「成年了。」他又湊上去啄了一口。
陸信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急切到要在寬闊的停車場上和男朋友接吻,吻得還十分放縱,不怕被人看見,不怕被人指點。
腦子裡也幾乎沒什麼衝動,很理智,理智著勾引他,理智著親他。
陸信的手正勾著範尋的後頸,他親親這人的頸窩,低沉地啞著嗓子說:「怎麼辦?我好像有點太喜歡你了。」
喜歡得有點瘋。
範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