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絕境便算好。”
倘若無解,她說不定真會哭,但有法子,她便不怕了。
“進入卸靈結界裡,自身的法力會被封住,真刀真劍的功夫卻不會受制,若能憑藉近身擊殺將暗域靈制服,他的卸靈結界便會被破解。”
滄湟說得輕巧,勾歌聽得平靜,彷彿是一件像吃茶喝酒那般容易的小事,只兩人心底卻在掂量自己的搏殺功夫究竟有幾成把握。
奈何,兩人皆拿不定。
且不說那暗域靈的功夫有幾分厲害他們不知道,單單他的法力沒有被封住就足夠他們顧忌了。就算是一般二般的道行,在他們道法被封的時候收拾他們也易如反掌,何況那隻暗域靈的本事勾歌是親自領教過的,他絕不是修為淺薄的小靈。能幹得出偷竊靈珠之事,自然不可能指望他的品行有多好,到時候他們施不出法力,暗域靈肯定會趁機滅了他們,將生死的希望交於無恥之徒手中,那不是膽大,是愚蠢至極。
“聖主。”滄湟問勾歌,“你有把握嗎?”擔心她礙於身份逞強,他不等她回答又繼續道,“若不能取勝,切不可莽撞行事。”
“我知道。”
她雖急於將鮫溟靈珠取回來,可該有的謹慎不會丟棄,天地水域聖主的身份的確尊貴,只是貴氣帶來的不該只有傲心,還應該有責任心,她的目的是安全尋回靈珠,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是莽夫所為。
“有句話可能聖主不想聽,可我覺得有必要說出來。”
勾歌眼中帶著疑惑看著滄湟。
“如果聖主想找回鎮海靈珠,我覺得需要去找我家尊主相助。”
他們沒有把握的事,河古應該有勝算,只是不曉得能不能請得動那位神。他留不住的人,興許勾歌聖主親自去找,能讓他移步尊身。
勾歌沉默。
她並非拿喬不想去找河古來幫忙,只是感覺他八成不願幫她。在岸邊宮樓裡她不客氣的讓他忘記一些事,那些摟抱說到底也算得是他在幫她,可她卻不許他記得,想想也是霸道的。如今再下著架子去找他,他會怎麼想?
“或許聖主還有別的朋友?”
只要能幫到她,他倒更樂意別人,畢竟他覺得他家主兒與她相處得並不美好,兩個人還是少見面得好,免得又打起來。
“朋友多,也難有能入卸靈結界收服暗域靈的。”
滄湟心中暗暗道,那不就還得去世皇宮找河古麼。
忽然間,勾歌問了聲,“你家尊主此刻在哪?”
他願不願意幫忙,總要去親口問了才曉得,站在這兒吹風可得不到回答,她是水域的聖主,為了萬物生靈的安寧生活,求個助不是下不了面兒的事。
這一問卻讓滄湟好生尷尬,在岸邊的時候他們仨在一塊兒,按說河古那小子就該跟著來的,偏是不知道為何他硬要回宮?
勾歌望著滄湟,“嗯?”
他在為難?
“我想他可能……在四周哪兒察看吧。”
勾歌一雙慧眼盯著滄湟不偏不移,“你只管說實話就行。”他家主兒做什麼她都覺得不奇怪,他性子使然,本事使然,這樣的人不能用尋常想法去量。
“世皇宮。”
原以為勾歌會生氣,沒想到她二話不說的朝世皇宮飛去。滄湟哪裡曉得,勾歌是氣在心裡沒讓他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