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做法?
河古看著嗷嗷大叫救命的蘭玳,他以為男人打架打輸了也該有個男人的樣子,輸了就是輸了,大大方方認輸以後勤勤懇懇修行,莫讓自己以後再出這般丟臉的事即可。再者說,輸給他是意料之中的事,談不上丟臉,畢竟天地之間能打過他的人還未見到呢。號喪似的叫救命實在有點兒看不過去,這也罷了,畢竟總有惜命之人,他尚且可以理解,但如此不要臉的喊女人來救命,他真是有些看不慣。
“勾……”
河古指尖一道金光飛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一抹藍光從天空射下來擊碎了他的法光。
蘭玳沒將‘歌’字喊出來,被藍金兩光的碰撞嚇得大叫一聲,“啊!”
顯身的勾歌見到地上的蘭玳一絲不掛立即轉身背對著他,這一轉便面對著河古,不能轉回去,看著他又覺得有些尷尬,只得輕聲說話來緩解,“打架就打架,扒人衣裳算怎麼回事?”
“吃醋就吃醋,罵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勾歌被問得啞口無言,蘭玳先前說話的確是難聽了,也不怪河古要教訓他,尤其還是蘭玳自不量力主動招惹,如今的結果怨不得別人。
“勾歌……”
身後的聲音委屈又虛弱,勾歌像旁邊的侍女抬了下手,幾個侍女忙撿起衣服衝過去給蘭玳覆上。等他遮了羞,幾人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勾歌,他太過份了。”蘭玳臉上傷痕累累,大點聲說話都費勁,眼淚婆娑的看著勾歌,想她為自己出頭討公道,“奇恥大辱啊,你可不能不管。”
勾歌身形端正的站著,身後的聲音她聽得清楚,過份是真過份,大辱也的確是大辱,但這些都是他自己討來的。這些年她一直珍惜他這個朋友,在他面前也沒有拿出聖主的架子過,便讓他越來越放肆,如今惹到了北古天的御尊得個教訓也是該了他。她縱然要管,管的也不是面前的河古,而是身後的他。
“你氣消了嗎?”勾歌問河古,好像沒有聽見蘭玳說話一般,忽視掉他的憤怒與難過。
河古反問,“你猜。”
一直覺得勾歌與自己情深義重的蘭玳沒想到她會無視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後背,“你……你……”他這般被欺負她居然還先關心別人?他身受重傷險些要死掉,打他的人毫髮無傷,她難道沒有眼睛看嗎?是他太過於信任她,她說什麼他便信,還以為他們的感情固若磐石,不想一個長得妖嬈的男人輕易就搶走了她的心。
氣急攻心,蘭玳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吊著一口氣進出。
“我自小朋友少,他是一個,如果你還有不痛快,我替他受了。”
河古沒說話,朝勾歌走近,近到風過的時候兩人的衣袂飄到一塊。
“你若如此,鮫靈族將來必生大禍。”
尋常的鮫靈為人糊塗行事囂張跋扈沒有規矩不成體統,壞的也不過是他自己,她何種身份?遇到有交情的便不夠分明,以後天地水域有的是讓她煩惱的事。立德,立威,立信,皆需一件事一件事年年歲歲累下來,她可別糊塗了。
勾歌心中一顫,眼前人不是尋常神仙,他的話,她當不了耳旁風。可如對蘭玳棄之不管,再罰下去他真的會死,會羞憤自盡而死。
“倘如哪日你有難,我定捨命相護。”
河古愣了愣,靜靜的看著勾歌。這話,他信。這話,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有人對他說。
站在勾歌身後的蘭玳也聽見了,心口一疼,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