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澤縈繞的暗域靈在身體受越來越多的傷時漸漸變成了白色,也正因如此,他變得愈發暴躁,一邊打著架一邊大聲叫罵。
“……老子要,啊!”
暗域靈悽慘的嚎了一聲,嘴巴被河古用劍上下劈了兩刀,雖不會出血卻會讓他感受到真實的疼痛,而且因為又受了傷他的身體繼續褪色。
“年輕人,禍從口出。”
一派悠然自得的河古不鹹不淡的說著,從容的姿態讓暗域靈越發憤怒,他被追殺得氣喘吁吁他竟然還能這麼輕鬆自在,這算什麼,在他的卸靈結界裡自己竟然做不得主。
“你閉嘴吧!”
暗域靈感覺自己心火很旺盛,聽見他的聲音他就來氣,裝模作樣倚老賣老,他的年歲未必有他大呢。水域聖主實在是個聰慧有脾性的女子,他盯上鮫溟靈珠也不是一天兩天,對她行事做派有所瞭解,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她從哪個犄角旮旯挖出的?嘴巴如此欠的傢伙,她喜歡他哪?
“惱怒就是在意。”
暗域被乾坤馭靈劃了一道,大叫一聲,“啊!”
“在意就是喜歡。”
“啊!”
暗域靈又被河古劈了一劍,不偏不倚剛好在他的臀部,疼得他齜牙咧嘴,恨不得將河古撕碎。
“喜歡就不會真的生氣。”
“啊!”
暗域靈叫得好像心臟被人挖出來一樣痛苦,當然他也的確是心口被刺中了。
在卸靈結界外的勾歌看得忘記眨眼,打架還能這樣打嗎?像一個夫子在教訓不聽學的學生,夫子訓一句便給學生一板子,感覺河古說的是歪理,可又挑不出歪在哪兒,似乎還有那麼三分道理。尤其要緊的是,他怎麼能做到出手如此之快,要曉得暗域靈可是能施法的,他竟沒給他一丁點喘息的可能。
站在原地的暗域靈緩緩低頭,看著刺入胸口的長劍。為什麼中招的一直是他?他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只要他們進了自己的卸靈結界就再不可能出去,是他過於自信了,也是他太輕敵了。慢慢的,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河古,他曉得自己若是再受重傷,不用多久便會變得透明,那時他化出來的結界就破了,別說自己得不到鎮海靈珠,連這條命都要交代給眼前人。
“你知道嗎?曾經我也有一位不計任何回報心甘情願保護她的知己,可是有一天,她……”
外頭的勾歌還在認真聽暗域靈說話,沒想到河古沒等他說完便抽劍勁招連連,劍花十分的好看,殺傷力也十分了得,劈得暗域靈輕盈的身子直接撞到了結界上彈跌到地面。
勾歌靜靜的看著河古提劍朝暗域靈走過去,這等局面她是不敢想的,倘若在裡面的人是她,現在趴下的那個一定是她而不是暗域靈。
明明河古也是一張平靜的臉,可也不曉得怎麼,勾歌覺得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不用金澤加持,也不用佛光閃耀,單單只是他一介軀體便足夠威懾人。
“本尊是來打架的,不是來聽故事的。”
倘若這天下靠一個悲慘的故事就能贏得場面,那還需要苦心修煉做什麼,能為自己撐腰的從來都是真本事,旁的都是些輔助。
勾歌微微一震,如此堅不可摧的清明心智當真是她比不上的,不服不行。
趴在地上的暗域靈連頭都沒有抬起來,聲音較先前虛弱了許多,“你把我滅了,還想找到鮫溟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