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憑御尊的本事,一見便知他是何人。”
勾歌斷然不信河古看不出來慕各是她收的男侍,他在暗處有好一會兒,慕各蹲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定也看見了,若是一般尋常的侍衛,怎會如此。
半年不見,她嘴皮上的功夫越發利索了,他問得一個回答與他是否猜想得到,兩回事,他偏是想聽她一個親口相告。
仰著頸的勾歌不想回答顯而易見的事,她曉得河古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她不甚明白他為何如此神情盯著她,收個男侍在她手裡是個很簡單的事,莫說一個慕各,再多幾個也不是事兒。只是讓她覺得養在身邊很舒服的男子不易出現,她對慕各頗為滿意。
儘管猜不到河古這般差的臉色是為何,但勾歌也不是木頭人,能清楚感覺得到他眼中的寒冷,在他眼裡看見如此不友善的光她還是頭一回見。
許是月下景色太寧靜美麗,勾歌並不想破壞,衝著河古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撫的琴不錯,坐下來聽一曲?”
慕各忽而起了微微的驚色看著勾歌,他來了近半月,從未見聖主這樣笑過。雖只是一抹淺淺的笑,卻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輕鬆愉悅,月夜前來的這個男子讓她心生歡喜。
“他誰?”
還真是……犟啊。
勾歌輕微抬了下手臂,讓廣袖展得順整些,“慕各,我新收的男侍。”
慕各?!
慕歌?
河古眼中的不悅越發濃了。夠直白的啊,連名字都是訴情的姿態,生怕別人不曉得他愛慕勾歌呢?怎得不乾脆刻額上昭告天下他的情意?
“不想聽?”
看這個恨不得把人踹飛的樣子他八成是不想聽慕各撫曲的。
河古緩緩地欺近勾歌,俯身而下,俊美神容迫近她的臉,說話的氣息幾乎拂上她的肌膚,“你是不是忘記我說過什麼了?”
“哪句?”
自從認識以來他說的話不少,說過什麼她哪會句句記得,提醒一下或許還會有記憶。
河古鳳眸極好看,如此湊近,勾歌瞧著更覺美麗無雙。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落在河古目光裡亦是豔媚絕色,這樣的美好他不允許別人得了去,若不是心中惦記著她此時有內傷和修為折損,怕是已不客氣噎兌她了。夜月前來他不是為了惹火倆人之間的平靜,奈何所見委實讓他氣惱。
僅是半年未見,她居然弄了一個男侍在身邊養著!惱人的是,如此良辰美景她居然和男侍賞月聽琴,更氣人的是,男侍捧著她的金絲竟然半分不覺不妥,堪堪的就讓人陪在身側。若他今日不來,再隔些日子,她是不是還會收更多男侍?
此念頭冒出來之後河古心中咯噔緊了下,不是可能,這條魚乾得出這事!
“我先前有沒有告訴你,有些念頭不能有。”
他說過這句話嗎?
勾歌認真回想了一番,總算在記憶裡找到了這句話。
“我沒親他。”
或者說,她沒有親慕各的想法,至少目前如此,僅是他讓她感覺舒服,養在身邊能陪她聊會兒天,做些閒暇之餘無關緊要的事,並沒有要與他親密的念頭。
他說讓她別有親別人的念頭,她沒親,他惱什麼?
“讓他走。”
河古一派不容商量的餘地。
勾歌納悶了,“為何?”她剛收了不到半月,慕各並無逾矩,且她覺得相處時愜然悠悠,無端端的為什麼趕走慕各?
她居然問為何?
養著這麼一個大男人在宮裡,時日長久後她還能像今日這般冷靜自持?眼前兩人之間沒有多少情意,該舍便舍,若日久生情那還了得?夜長夢多的道理他不需要帝和提醒,那小子真是一語成讖,好的不盼竟給他言中這事。
“莫非你不肯?”
河古的聲音很輕,妖嬈容色裡有著薄薄的一層涼厲之色,不止勾歌,連旁邊的慕各都聽得出來他話音裡的不滿,他並沒有做一絲一毫的遮掩,情緒表露得很坦誠。
勾歌蹙眉,她不懂河古此話的意思,她收個男侍而已,他至於這樣不高興嗎?凡冥河她壞規矩的時候,那麼大的事他只是站在旁邊看戲,雖然沒有出手相助,卻也並未真正阻止她。便是她執意將那個孩子帶回碧瀾海崖他亦沒有多加干涉,如今一個小小的男侍他這樣質問她,來這兒的路上被風吹暈了頭?
“他在我宮裡礙御尊您的事了?”
若說慕各養在世皇宮裡惹他不高興,他趕走他,她無話可說。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