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因為在暗域打架打輸了要找她的麻煩?
若是蕊媚因此來找她,勾歌覺得倒也不必慌亂,來了打就是,既然是比鬥自然有輸有贏,結果要看開些,輸一回並不是永遠的輸,勝一次也不表示回回都能勝過別人,她並不介意有人來找自己切磋。
“但凡在她眼前觸碰過河古的女子,都會被她慘殺。”
勾歌即道:“她沒看見我親他。”
“是,你們在碧瀾海崖哪怕親得天昏地暗她亦看不到,可她找你的麻煩並非是因為這裡的事。”
“本主在暗域可沒有碰你家尊主。”
滄湟輕輕笑了下,“不曉得聖主能否解釋清楚為何御尊的腰帶系在了你的身上呢?”
比起肢體上的觸碰,類似這般身著小物出現在非主人身上似乎更顯得親密吧。他極為了解御尊見到之後尚且覺得不可思議,蕊媚多年不見河古,陡然間見到他的烈鳳佛聆在勾歌腰上,不誤會才怪。莫說她不曾解釋,即便解釋恐怕蕊媚也不會相信。在蕊媚的心中,勾歌與河古必定關係匪淺,說不定還發生了某些她氣不過的事,不然河古不得將自己的腰帶贈與她。儘管,並沒有相贈。
勾歌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腰帶,今日她沒有用那條不屬於自己的腰帶,可不能否認,那天去暗域世界她的確有烈鳳佛聆相護,被那人誤會似乎也的確避免不了。
“此事可以說清楚。”
“在蕊媚那就說不清楚。”
滄湟言語間的嚴肅讓勾歌也多了幾分認真,不過,她卻沒將這種誤會放在心上,“既然講不清楚那就不講。”
“或許對尋常的人,能解釋便解釋,解釋不得便算了。可聖主你有所不知,蕊媚與我家尊主少時相識,原是友人,不想她卻對他動了凡心有了情愫,這也本不要緊,我家尊主如此美好之人得人喜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勾歌皺眉,說事就說事吧,還夾帶私心就忒不地道了,想誇他家主子回世皇宮裡去誇,在她面前就別這樣膩兮兮的讚美了,她可不吃這一套,某人是什麼樣兒她心裡有三分底兒。
“蕊媚喜歡上我家尊主之後,不允許他的身邊出現別的女子。”滄湟回想那段記憶,除了蕊媚,河古周圍方圓十里地連只母雞都看不到,“後來……”
河古閉關修行兩人不得不暫別,出關時日不定。千年之後他出關沒有立馬回來,在外頭認識了不少朋友,其中便有一座靈山裡的修道仙觀。百年後蕊媚知道此事,將那座靈山仙觀裡的仙子全部殘殺,用手碰了河古的被挑筋砍手,髮絲碰到河古的被燒光了長髮燒燬了容貌,與他聊得愉快的也被割了舌頭剜了眼睛,甚至還有個仙子因為容貌出眾口齒伶俐被活生生肢解……
這般慘烈的事在後往的日子裡時有發生,河古縱然明白告誡過蕊媚,他無心亦不會為任何女子動心,哪怕是她,他亦只能是友。可蕊媚當著他的面總乖順聽話,轉身就按照自己的脾性行事,直到引起眾怒觸犯天規,剝了修仙之本,灰滅了她的仙根,河古才得以有了平靜的聚友生活。
蕊媚慧根本是極為難得的,仙靈更是卓絕,若非她性情如此殘酷,修得佛陀天的尊位亦不是不可能。被滅之後,她怨靈集結不散,歷經萬萬年後凝聚成了暗靈,且是三首烈靈之一,雖不能久日在四海六道八荒裡生存,可到底還是有一道身影在暗域世界。她不能來外頭,卻從不死心想讓河古陪她生活在暗域世界。
“蕊媚不是個好惹的人。”
滄湟不免為勾歌擔心,她雖然脾氣也不怎麼好,可他曉得她是個講理之主,而且行事坦蕩,蕊媚可沒有她這麼剛正磊落。
“我是?”勾歌反問。
“我的意思是,她行事陰暗讓人防不勝防。”
“何懼?”
“聖主,若對方是個君子,來找多少次麻煩都不足擔心。可若是個心性不正之人,她今日來一招,明日來一道,有事沒事潛伏到碧瀾海崖暗嗖嗖做些殘忍的事,就算你道行高深時日長久了也疲於應付。”
勾歌默然,這話倒是不假。可與君子爭高下,不與小人論短長。
“聖主,還請多加小心。”
忽然間,勾歌想到了一件事。
“晚了。”
“嗯?”
勾歌道:“她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