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勾歌在冥想園裡獨靜,慕各在園外等了她三天。
小絲每日出入的時候都能看到慕各,前兩次還會勸他回繁華水榭,見他全然不聽便不再廢話。在她的心裡,慕各今日的執著是他自己選擇的,進了宮城離聖主近一點不假,可不論是當將軍還是男侍,都不可能每天見到聖主。她是海天水域的聖主,不是某個人的聖主。他在擢將賽上親口表明要作男侍,怎得就沒想到可能被冷落麼?要曉得,聖主可不是隻有能有一個男侍,一旦收了好幾個,想見她一面就更難了。
“怎麼了?”隨身護衛勾歌的小不見小絲似乎有點兒不高興,輕聲問了下。
小絲的聲音壓得很低,“還在等。”
小不話到了嘴邊沒有說出來,人各有志,強迫不得。雖覺得可惜,但只要那人覺得所做為所愛,旁人也就說不了什麼了。只不過,她瞧不上這樣的。
不曉得怎麼回事,知道慕各在冥想園外等了勾歌三天,小不越發不喜他。原來不喜,不過是不甘心被他贏了擢將賽,談不上不待見,畢竟自己技不如人總是要服的,來日她再戰贏了他便好。可此時心中的不喜則是實實在在的不喜,一介男子,原可大有作為的,偏偏陷在兒女情長裡不出來,縱然是對聖主一心一意也有些太柔膩了。不過一些日子見不到聖主罷了,何必用這般姿態來求全呢?聖主需要他服侍的時候自然會召他,安安靜靜等在繁華水榭即可。
“我呢,大約因為一直陪伴在聖主身邊,他這樣兒的……”小絲搖搖頭,“理解不了。”
小絲不懂小不就更加不懂了,她倆全然不解男女之情,又是勾歌身邊的隨身近侍,怎會明白慕各思念勾歌萬年的情意。
莫名其妙的,小不想到了另外一個男子。慕各雖然愛慕聖主萬年,可到底也只是他單相思,聖主在擢將賽之前並不曉得他的存在,另外那個人就不同了,她親眼見過聖主與他有親密之舉,那般相合甜蜜的樣子,斷然是假不了的。儘管聖主說並沒有愛上那個人,可若論起親疏來,小不總覺得那個人比慕各要多那麼一絲絲,至少那個人是名副其實的強大尊貴,斷是不需要委曲求全才能陪在聖主的身邊,他那樣高貴傲氣的男子似乎更配她家的聖主。不過,她亦不喜歡那個人。
“你想什麼呢?”
小絲輕輕推了一把小不,看著她回神過來,“叫你兩次了。”
“啊?!”
“聖主叫你。”
小不這才發現勾歌在不遠處看著自己,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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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天冰海。
帝和從冰底上來透氣,剛撥出一口熱氣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力量逼近,來者之快在他轉身的時候就破冰而出,一隻怒吼的冰昱墨棘龍。強勁有力的軀體扭動著朝天上衝,擊碎的冰渣子朝四周飛散,飛向帝和的被他用金澤擋住了。
看到踩在龍身上的人影,帝和蹙眉,幹嘛呢這小子,讓他找火龜怎麼招惹了這隻麻煩出來。
天上河古提著翎皇在斬惡龍,地上帝和悠哉的看戲歇息。
龍身飛騰,攪起寒風厲卷。
長身瀟灑,成龍似鳳。
天地間風雲交匯,恐怖吼聲催人顫。
翎皇長嘯劈出破天的金麟光,河古同時捏了神訣,一根金鎖坤鏈讓惡龍老老實實的躺在冰面上。讓帝和沒想到的是,河古並沒有費多久便利索的將龍制住了。
看到河古從天上飛下來並沒有殺了冰昱墨棘龍,帝和走過去,疑惑的問,“留活口?”
“死的對我沒用。”
帝和轉頭看了下龍眼,裡面惡狠狠的兇光可是一點兒沒藏著,“這玩意可記仇呢,你確定要留著?”
“嗯。”
隨後,河古在活著的惡龍身上取走了一捧它的心頭熱血,用化出來的金靈瓶裝了,放入袖中。
“你要它的心頭血做什麼?”帝和問。
河古看了帝和一眼,“歇好了吧。”
跟著河古再入冰海底,帝和忍不住誇了他兩句,“你動不動就閉關修行,今兒我算是看到點東西了,你小子修為精進很多啊。”冰昱墨棘龍可不是隨手就能拿下的猛獸,他居然能那麼快就打趴,便是換做他,也不敢肯定說能做到這般。
“你想誇我的話,可以誇得更明顯一點。”
帝和呵呵一笑,“平時滄湟沒怎麼關心你吧。”
“我不給機會而已。”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久沒被人誇過一樣。”帝和笑得賤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