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牽著孩子到了家門口,一眼看到了門口站立的柏之庭賀唳。
嚇得頓時臉色發白。
柏之庭對孩子笑笑。
「堂弟妹,把孩子送到同學家裡玩一會吧。我有話對你說。」
魏玲胡亂的點點頭,恰好遇上她兒子的同學母子,讓倆孩子去玩。
推開門讓柏之庭賀唳進去。
還沒等柏之庭坐穩,魏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趴在地上渾身發抖。
「大哥,求你放過我吧,我大哥和我老公的事兒我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啊?不是你給你哥說,你恨死了柏之庭,希望他死什麼的,你哥才會對他下毒手,買通司機開車撞他了?很多事情的起因都在你這啊!堂弟妹,都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你這心是挺狠的啊!」
賀唳嘲諷著,一想到柏之庭眼睛看不見那麼久,就恨得牙癢癢。
天之驕子一般的柏之庭差點被斷送了人生,那幾個月的失明日子他是怎麼過的?這心裡要怎麼去平衡開解。
齊秘書說過,柏之庭以前是喜歡喝點,但是他不是酗酒,就是單純地喜歡,睡前喝一杯就挺好的。
但是出事後眼睛不好,最開始的檢查結果不理想,不排除有永久性失明的可能。
柏之庭酗酒了,連續幾天喝的昏天黑地,根本不管醫生的醫囑,誰攔著都沒用。
還好他只是頹廢幾天,又開始積極治療。
為什麼後來嚴禁他大量飲酒,還不是擔心他產生酒精依賴。頭疼睡不著,喝了,喝多了,心情不好,喝多了,高興喝多了,沒事兒閒的喝多了。
到那種程度人就廢了。
到現在柏之庭還是喜歡喝點,有賀唳盯著,餐前紅酒一點點就行,再加工作忙他也沒時間喝了。
後天失明,心理身體的打擊更大。
想到這些,賀唳就恨不得把魏玲送進監獄,把孩子送去孤兒院。
「我當時也是急瘋了。孩子被高利貸帶走了,不給錢就要把孩子的手給剁了。柏志強死活我不管,說句不好聽的,他死了我才高興,至少不會敗家了。可拿孩子威脅我我受不了。我嫁進柏家,說起來也是我攀高枝兒,其實有什麼呀,公婆住在一起,我這洗澡呢,我公公在外頭砸門要上廁所,明明家裡有兩個衛生間,非要來我們的衛生間上廁所。我洗完澡出去總遇上公爹在外邊晃悠。婆婆對我也挑三揀四,在一起幾乎天天吵架。柏志強也不爭氣,除了打牌就是打牌,輸了多少錢?他死了我帶著孩子生活也不會受苦。」
魏玲哭的梨花帶雨,說著生活的不容易。
「孩子被帶走我都瘋了,我求誰去拿錢啊,也只有大堂哥了,可是大堂哥也被柏志強一次次的騙錢給弄煩了,不給錢。大堂哥,你沒孩子你不懂當母親的心思,到那時候我都想去搶銀行了!你不給錢我兒子就會缺手斷腳,我受不了啊,我瘋了,我沒理智了,我只好祈求我哥,我那時候恨死你們柏家人,一個個的都是無情無義的,所以我才說錯了話,我說我希望你死這種話!其實我沒有希望你死!」
為母則剛,身為一個母親在孩子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瘋狂不顧一切。
這很好理解。也很同情。
「魏堂,我哥對我很好,他是收養來的,所以他很感激我父母,對我自幼就很照顧。他的生意我不懂,但是我受委屈他都會給我報仇。也許是我哭喊得太厲害,我哥才發火了。他做事過分了,傷害和大堂哥,我沒辦法說求大堂哥原諒我哥,只求你不要遷怒我,我有孩子,我不能去坐牢!」
魏玲也是個忘恩負義的,魏堂對她特別好,現在為了自保,把魏堂給推出去了。
「你從來沒說過你是唐家人。」
柏志強娶老婆,柏之庭怎麼會去調查堂弟媳婦的出身問題,去喝一杯喜酒送上紅包就行了。一年不準見兩次面,走對面都不一定認識。
「我不敢,我們父母突然被抓,我們就變成了貪汙犯的小孩兒,上學被欺負,走到哪都有人朝我們吐口水。我們家被查抄了,買個本子沒錢都有人說我們家貪汙了幾個億怎麼會沒錢?後來落到遠房親戚家,改了姓氏,也不再提起以前的事兒,我哥也不允許我說,就是擔心影響太大。所以從來不敢提這件事。」
「堂弟妹,你做的事說實話我不想原諒你。犯罪了就要受到刑罰。但怎麼都是柏家的事兒,我理解你,也心疼孩子,你的事兒就過去了,我不再追究。」
柏之庭還是有些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