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顧堯野還是很有魄力的,也並非全然沒有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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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靜月和顧堯野補拍了一下婚禮外景的照片,以便製作婚禮紀念短片。
忙忙碌碌一整日,直到晚上七點多,才將賓客全部送走。
至於江靜月和顧堯野,他們新婚夜的婚房就近安排,就在玫瑰莊園內的總統套房。
婚房早已佈置妥當,江靜月進入房間時,差點被四處可見的紅迷惑了心智。
恍惚間竟覺得,她和顧堯野並非協議結婚,而是真的夫妻。
最重要的是,江靜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晚她將和顧堯野一起度過所謂的「新婚夜」。
也就是說,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們的同居生活正式開始。
這個念頭令江靜月進屋的步子顯得遲鈍,她停在了套房玄關處。
玄關處的鏡子映出她的身影。
月白色旗袍勾勒出她纖細楚腰,身姿娉婷又婀娜。
顧堯野進門時,恰好看見這一幕。
真實的江靜月和鏡子裡的江靜月雙重衝擊,令他全方位地欣賞到了女人姣好的身姿。
江靜月顯然沒有注意到他進了屋,她呆站在玄關走廊裡,連背影都透著抗拒。
這些顧堯野都看在眼裡,頓時有些於心不忍。
他沉沉出聲,格外善解人意:「要不我去隔壁開個房間?」
男人的聲音拉回了江靜月的思緒,她錯愕回眸,微微慌亂的視線對上了顧堯野深不見底的雙眼,心臟驀地抓緊。
一瞬後,江靜月鎮定下來,她蹙眉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不用折騰了。」
「總歸以後都要住在一起的,就當提前適應下。」
何況要是讓酒店工作人員知道,她和顧堯野新婚夜分房睡,這訊息要是傳出去,傳到兩位老爺子耳朵裡,那他們之前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
江靜月下定決心後,在玄關處的鞋凳坐下,彎腰脫下高跟鞋。
顧堯野見狀,默默幫她拿出拖鞋,放在她腳邊,心下略緊張忐忑:「你能這麼想就好。」
「放心,我不會欺負你。」
男人聲音溫沉,信誓旦旦。
聽得江靜月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似是像從他臉上看穿他的心思。
無奈,玄關處的燈線暗,江靜月看不太清男人的神色,只好作罷。
不過她心裡卻是已經相信了顧堯野。
想來他堂堂顧家大少爺,也不會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換上拖鞋後,江靜月起身往屋內走:「我先去洗澡,你先去書房待會兒。」
顧堯野坐在她剛才坐過的鞋凳上,沉沉應了一嗓,並無異議。
只是他側目凝視女人身影的目光不由得沉了又沉。
連顧堯野自己都不知道,選擇和江靜月協議結婚並且同居,這個決定到底好還是不好。
雖然他骨子裡很想每天都能看見江靜月,想和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但一想到未來不知多少歲月,他都要忍受這種只能看不能碰的痛苦……他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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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靜月沖了澡,又在浴缸裡泡了會兒。
熱氣氤氳,她靠坐在浴缸裡閉目養神,終於緩解了這一整天的疲憊感。
房間裡靜謐無聲,頗為冷清無趣。
於是江靜月拿起一旁的手機,連上了套房裡的智慧裝置,播放了一首《v letter》鋼琴曲。
曲子裡混雜了架子鼓的聲音,不及婚禮上顧堯野彈奏的鋼琴曲那麼純粹。
而且感情也不夠飽滿。
江靜月總覺得哪裡不對,心下莫名煩躁起來。
她換了一首曲子,身子往水中沉了一些,抬頭看向浴室頂上的燈。
冷白燈光如月色輕墜,她卻出現了幻覺一般,恍惚看見了玻璃花房透明的房頂外那片天空。
連天空飛過的白哥和那串氣球字,也歷歷在目。
還有男人那聲「顧太太」。
思緒飄遠,逐漸迷離。
江靜月的眼皮往下垂了垂,不由犯困起來。
她放鬆了身心,睏意便侵入全身,令她只想就此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江靜月昏昏欲睡時,浴室的門被人敲響。
門外傳來顧堯野略擔憂的聲音:「靜靜,你還好嗎?」
江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