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什麼頭緒,也不敢往深了想,果斷掐掉了令她不安的苗頭,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本厚重的資料書和摘抄用的筆記本。
打算看會兒資料,轉移一下注意力。
約莫晚上十一點多。
江靜月泛起困來。
她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想到明天一早要起床拍照,便放下了手裡的筆,合上了資料書。
果盤裡的水果她沒吃完,牛奶喝完了,期望今晚能睡得香一些。
結果卻不如人意。
江靜月做了一個夢。
夢是甜的,帶著牛奶香和果盤裡各樣水果的味道。
最初夢裡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頭頂夕陽餘暉染紅天際,霞光溫柔地裹著她,似為她披上了一層暖軟的薄紗。
夢裡面,江靜月穿的是下午拍攝時那套冰藍色漸變婚紗。
微風拂動她的髮絲和頭紗,陽光拉長了她的影子。
至此,夢境都是正常的。
直到江靜月注意到自己的影子旁邊又多了一道影子。
她幾乎第一時間認出拿到影子是顧堯野。
並且在順著那道影子看向其主人時,下意識的猜想得到了認證。
陽光令男人利落分明的眉眼更柔和俊美。
江靜月看著他時,呼吸明顯滯住了片刻。隨後,她眼睜睜看著男人彎下腰身,小心翼翼牽起她一隻手,親吻了她的手背。
當男人柔軟的唇貼上她手背肌膚的那一刻,灼熱的感覺令江靜月覺得真實。
她心跳失衡,慌如小鹿。
只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徐徐直起腰身,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溫柔揚唇。
連聲音都如同春風一樣:「靜靜,我能親親你嗎?」
江靜月的呼吸靜止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該第一時間拒絕,結果怎麼都張不開嘴,更發不出聲音來。
於是江靜月只能心慌意亂地看著男人朝他欺身過來,大手悄無聲息落在她腰後,將她帶向他懷中……並低頭,俊臉朝她抵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在極度的緊張中,江靜月從夢境的枷鎖裡掙脫出來。
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彷彿一個剛剛溺水爬上岸的倖存者。
房間裡暖氣很足,江靜月蒙著被子睡,這會兒出了一身汗。
不僅如此,她臉上滾燙得厲害,腦海里還迴蕩著夢境裡那張逐漸靠攏的俊美臉龐。
雖然夢境裡男人的臉從清晰逐漸變為模糊,但江靜月有一個很清楚的認知——夢裡的男人是顧堯野。
這是江靜月第一次做夢夢見顧堯野。
而且還是夢見那樣的畫面……
江靜月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她拉過被子矇住了臉,懊惱至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那麼難以言喻的夢。
最重要的是,夢裡的男主角還是……顧堯野。
後來冷靜了許久,江靜月才起身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她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夢。
之所以自己會做那樣的一個夢,歸根結底還是怪顧堯野。
今天下午拍攝的時候,他做了多餘的事情。
所以她才會夢到那樣的畫面。
要麼就是他給她的那杯熱牛奶裡下了東西。
說什麼有助於睡眠,都是騙人的!
江靜月看著鏡子裡自己通紅的臉,心情不可言喻。
又緩了好一陣,她才回了床邊,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手機上時間顯示早上六點五十。
沒記錯的話,拍攝團隊約的時間是八點整。
也就是說她其實還可以再睡一個小時再起床也來得及。
不過江靜月出了一身汗,黏膩不舒服,也實在被那個無厘頭的夢攪得心亂。
她乾脆打消了繼續睡的念頭,拿了浴巾和泳衣,先去衛生間沖了個澡,然後換上泳衣裹上浴巾出門。
打算去樓下民宿配備的溫泉房泡一會兒,緩解一下夢境帶給她的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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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民宿這邊,只住了江靜月和顧堯野。
所以她下樓時並沒有太大顧忌。
畢竟這大早上的,外面天都沒亮,顧堯野肯定還在房間裡睡著。
所以樓下公共區域此刻應該屬於江靜月一個人。
抱著這個念頭,江靜月在進入溫泉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