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眼瞪著他,他臉上的難過一掃而光,一邊笑一邊點頭,「我賠,我什麼都賠。」
好似,把情緒發洩出去以後,我和他之間的氛圍,變得更溫和了些,他的負擔沒那麼重了,而我也不再委屈了。
我漸漸發現,秦家駿一直在把我往好的方向指引,他教我如何全心全意的對待一份感情,更教我如何善待自己。
我們倆躺在各自的病床上,他言說著自己救下沈浩南的那一刻到底有多驚險,他為了拉住沈浩南,幾次沉水又上浮,他抽了筋,沈浩南卻一心向死。
直至秦家駿真的快不行的那一刻,沈浩南才停止了掙扎。
聽聞到此處,我鬆了口氣,若是沈浩南直至最後一刻都要尋死,可能秦家駿真的會跟著陪葬。
而忽然,我想起了樓上的瑞拉和沈浩南,他們應該還在糾纏,同梅慧紅、莊妍她們。
我猛地坐起身,轉頭看向秦家駿,「我得上樓,瑞拉一個人在樓上應付他們三個人,我怕出事……」
秦家駿轉頭尋著自己的手機,我提醒著他,「泡水了,不能用了……」
秦家駿皺了皺眉,「那裡面還有我們倆的合照。」
我翻著白眼,「以後合照的機會多得是。」
我起身準備下床,秦家駿冷聲呵斥,「你給我乖乖躺好!」
我被他一聲令下,嚇回了被窩,結果秦家駿自己不放心了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坐起了身。
他推了推掛著輸液瓶的移動支架,準備下床。
我張口便來,「你現在能走動嗎?」
他懶得理我,「你乖乖躺好。」
他推著掛了輸液瓶的移動支架往外走,我急忙開口:「帶我一起吧!你床邊有個摺疊輪椅……我看見了……」
秦家駿回頭瞧了床邊一眼,又瞧了瞧我,我雙手合十向他懇求,「拜託……」
他拗不過我,最後還是順了我的意。
就這樣,我們兩個不省心的病患,一個瘸腿坐在輪椅上,一個輸著液,一路躲閃的去了樓上。
我真擔心瑞拉會對梅慧紅、沈浩南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對方三個人,她只有一個,萬一打起來,她可不是對手。
秦家駿推著我,向沈浩南的病房走去,病房裡的聲音雜亂,一會兒是莊妍的哭鬧,一會兒是梅慧紅的小人得志。
莊妍拉著沈浩南的手臂懇求:「跟我回家好不好?浩南,求你了,跟我回家……」
梅慧紅持著手機在房間裡大聲豪氣,「他如果真是腦死亡,直接宣佈死訊就好了,腦死亡和死亡,有區別嗎?」她瞥了一眼站在房間角落裡嗑瓜子的瑞拉,「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要親眼看見秦家駿的屍體才行。」
我和秦家駿的靜默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病房裡熱鬧的很,他們各忙各的,只有瑞拉悠閒的磕著瓜子。
梅慧紅趾高氣昂,打電話的聲音都高了八個度,顯然,她巴不得秦家駿去死。
只是,當她翻著白眼珠,無意間看向門口時,她「啊」的一聲扔掉了手機,右手打顫的指著秦家駿,「他他他……」
瑞拉吐著瓜子皮,回過頭,她若無其事,沖梅慧紅說道:「說什麼呢你!」
梅慧紅指著秦家駿的臉,「他沒死!」
瑞拉裝模作樣的又回了一次頭,繼續沖梅慧紅說道:「你說什麼呢?門口啥都沒有啊!」
瑞拉故意嚇唬梅慧紅,梅慧紅單手捂著胸口,差點嚇暈過去。
瑞拉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病床上的沈浩南開了口,「哥……」
秦家駿沒理會屋子裡的任何一個人,他給瑞拉遞了眼色,「走吧,別鬧了。」
瑞拉無聊的聳聳肩,「切,玩不起。」
瑞拉順手接過輪椅推手,我們剛要離開,屋子裡的梅慧紅開了口,「家駿,你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是麼。」梅慧紅平復了情緒,「軍火庫成了藏酒窖,你是有備而來的。」
秦家駿側著身,冷冷一笑,梅慧紅走出房間,陰陽怪氣,「看來我這個兒子……是真的長大了,現在連他母親的命,都不放在眼裡了。」
秦家駿壓根沒想理會,瑞拉藏不住話,硬生生懟了回去,「我說你一把年紀了,逼事兒怎麼這麼多?你要是覺得你兒子讓你不順心了,那你去死就好了啊!死了就不用惦記你兒子賺的比你多了!你說你,眼看要進棺材板的人了,沒有一天是消停的!秦家駿捨命救了你的傀儡沈浩南,你不感激,還巴不得秦家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