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也是這個時候發現與他坐得太親暱，她下意識想挪開一點。
豈料，他一隻手驀然壓到她腿上，自然到一點也看不出蓄意為之。
她也就放棄了挪屁股的想法，心裡有些不自在地抿起嘴角回應，但並未正面回應。
“人家五嫂是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對於她的回答，蔣禾僅是微微彎起嘴角。
方可菲哪能看不出他們感情是真好，並非是為了辰辰才結的婚。
至於蘇粟，不過是個比陌生人要熟的友人，老七這人低調得很，戀愛談完了，一張喜帖就到位了。
“就是，老七你可別當真了啊。”方可菲皮笑肉不笑，“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不是說吃了晚飯才走嗎。”周挽忙道，這也確實是真心話。
但更知她不好意思再留下來吃飯。
方可菲忙不迭拒絕：“剛在樓上時五哥給我發訊息，改天吧！”
老七都知道是媽叫她來的了，她哪還坐得住，更別說在他眼皮底下坐著吃一頓飯那麼久，那不是自己找罪受麼。
周挽便也不留了，和蔣禾一起將她送出門，讓司機送回蔣公館。
“夫人方才是要出門嗎？”
蔣禾問話的同時微側過身低頭看她，身軀剛好擋住往她吹的風口，目光落在比早上還深的眼袋上，暗擰眉心。
她白天難道都沒睡覺？
周挽注意到了，也不想他做擋風肉牆，於是轉身回屋：“睡糊塗了，以為要接辰辰。”
蔣禾跟在後面，聽了後說：“明天沈雲宵結婚，夫人想去嗎？”
不想去，便不去。
周挽沒有馬上回應，蔣禾也沒再有顧慮她是不是還放不下沈雲宵，等著她想好。
“那我今晚請假好好休息，明日才有個好狀態。”她說完停下腳步，轉回身看他，微微淡笑，“我得親自給前男友送祝福。”
好不容易等到沈雲宵和呂輕輕要結婚了，她怎能錯過，當然得祝他們鎖死啊！
蔣禾巴不得，瞧她那兩隻眼越來越跟熊貓眼貼近他就心疼。
嘴上刻意自侃：“我也快成前夫了，夫人。”
周挽臉上的淡笑頓時斂住，輕抿嘴角微微嘆息了下，轉身朝樓梯走間低低迴了句：“本來……我們也只是合作而已。”
可這回在他視線範圍內，眼眸卻沒來由泛起霧氣，因而不著痕跡加快上樓的腳步，不想給他瞧出絲毫端倪。
蔣禾氣定神閒地遠遠跟在後面上樓。
一個回房間睡覺，一個進書房工作。
李默送蔣北辰回來後，今晚的晚飯也提前開。
吃飯期間，蔣北辰就是氣氛調節劑，更是快樂源泉，因為看出爸爸和媽咪之間不和諧，一下爸爸一下媽咪的要求這要求那，滿意了才消停。
周挽感覺很困，所以今晚哄蔣北辰睡覺，然後也回房洗洗睡了。
拉上被子要睡時，手機嗚嗚震了下。
她閉著眼伸手拿手機，然後裂條眼縫看資訊，失望自眼神裡閃過。
還是沒有阿婆的訊息……
擔憂的嘆息，被濃濃睏意攜入夢鄉，夢裡便一直在霧裡追尋外婆忽隱忽現的背影。
不管怎麼追都抓不住外婆，她急得大聲哭喊外婆。
“阿婆，阿婆……”
書房與臥室是連通的，僅隔扇門。
蔣禾推門進來，聽見周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