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禾送周挽回到蔣園就走了。
周挽沉默地目送離去的車尾，漸漸走神，直至身體感覺到寒意心神霧順籠，轉身回屋。
“夫人回來了。”陳姨看見她進來，轉身快步去了廚房。
周挽漫不經心應了聲，坐在玄關那裡換鞋子。
陳姨再出來時，手上多了碗冒著熱氣的湯，大聲說道：“夫人喝碗湯暖暖身，今日天氣太冷了。”
周挽沒心情吃東西，只想上樓睡覺，但又不想拂了陳姨一片好心，便去餐廳坐下，看著碗裡冒熱氣的濃湯，便知熬了很久的。
“今天是很冷。”她輕淡地說。
往日她再怎麼覺得冷，都僅止於手腳，今天卻感覺穿著從頭裹到腳的羽絨服都是冷的，體溫極低的感覺。
“後天就是大寒了，再過半個月到新年，可不得更冷了。”陳姨在餐桌對面坐下說，“不過冷歸冷，今年都還沒下雪呢，往年都下好幾場了。”
周挽聽見陳姨的話，才驚覺快到新年了，想到一直在託人找卻還沒找到的外婆。
不知道周正到底把外婆弄哪裡去了。
“先生可心疼夫人了，這湯啊，是先生特地吩咐八點前熬好，好讓夫人下了班回來有口熱乎的下肚暖身，還補血氣。”陳姨笑著說。
聞言，周挽想到他們剛從民政局回來，一個月後就解除夫妻關係了，露出個不自覺的寡淡笑意。
“他確實是很好。”
好到她不敢有配得感。
喝完湯手腳都暖了，周挽上樓。
回到房間換好衣服，她倒頭便睡，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子很亂，雙眼又痠痛得很，根本無法入睡。
好煩！
都是離婚惹的禍。
也不算對。
然而心緒一靜下來，周挽便想到蔣禾，想他送她回來後在幹什麼。
蔣禾在去公司的路上，拐彎去接崔燦一起去公司。
崔燦本來是被家裡安排進重點大學做講師，但崔燦不願意走家族教育路線，最後被要求進鼎禾集團體驗，這是最大退步。
崔燦不知道的是，蔣禾被崔家長輩私下吩咐，安排她進996部門。
鼎禾集團按部門制定工作模式，形成內部執行機制，996是其中一種，也是工作時間最長的。
吩咐岑秘書送崔燦去部門入職後，蔣禾剛進辦公室便接到蔣老夫人的電話。
他接通電話，擴音放一邊，拿起份檔案審閱。
“這麼早打電話來，什麼事？”
蔣老夫人說道：“明天雲霄結婚，你們記得騰出時間來。”
蔣禾臉上的神色一頓，想起了這回事來，良晌道：“知道了，我會和挽挽說的。”
“我聽說她最近上夜班，挺累的，她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蔣老夫人忽然說。
這突來的體貼，讓蔣禾感到不真實，不怕讓親媽尷尬，直言道：“媽一直挺瞧不上挽挽，怎麼關心起來了。”
蔣老夫人確實是因為他的話而尷尬了下。
“累壞了身體，還怎麼開枝散葉？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大嫂雖然也工作，但不像她那樣熬夜，人家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她可還一個都沒有，辰辰的病還指——”
“媽！”蔣禾已寒了臉，不悅地打斷了她，“我很忙，沒別的事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