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知道的?”周挽問。
同事說:“外科那邊有人有親戚在牢裡工作,不就傳出來了麼。”
張清媚那件事影響頗大,都通報了,整個濱城的醫務工作人員幾乎都關注過這件事。
“那就是確定了?”周挽又問。
“據說是懷孕六週了。”同事說,語氣透著絲輕蔑,“張清媚以後就算出來,還能在濱城待下去?履歷是有黑點的了,別說醫療這行,就是別的行業都不一定肯要她。周醫生,她這麼故意栽髒陷害你活該遭報應。就是可憐了孩子,投到她肚子裡也是倒黴。”
周挽默默地看一眼同事,心不在焉地整理著白大褂。
老公知不知道這件事啊?
“也沒聽說她有交男朋友,天天不是在醫院就是去人民醫院照顧她爸,這孩子哪冒出來的。”
“說不定人家偷偷交往的呢。”
“可是她被抓時,她男朋友也沒露面啊。”
“有可能她被抓時男朋友就不要她了,分手了唄。”
周挽聽著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覺得沒必要關注這種人的私事。
“周醫生,這幾個產婦是昨天夜裡進來的,該做的檢查都做過了。”護士長進來,把幾名產婦的檢查資料給她後就出去了。
周挽道了聲謝後翻看,隨後拿著這些資料去病房找這幾名產婦瞭解實際情況。
一個上午在假後忙碌中結束。
下班走出內科樓大門,才注意到竟有微弱的冬陽照在溼漉漉的半是雪半是水的地上。
寒風呼呼,吹得周挽想念蔣禾為她擋風的寬厚身軀。
他年前可都沒空來接她下班,別想了。
“周挽。”
一聲呼喚,攔下了周挽想要快步走到讓司機等她的位置,一回頭,看見是劉茱。
周挽先是在心裡納悶了下,而後反應淡漠。
劉茱就跟周正一樣,找她準沒好事。
周挽站在原地沒動,寧願在冷冷的冬陽下吹寒風,也不願意主動走向羅馬柱側面與劉茱一起避風。
見她不動,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劉茱只好主動過去。
“聽說你把股份賣了,賣給誰了?”一走近,她便問周挽。
周挽淡道:“自然是賣給肯出高價收購的人。”
方謹修果然是個心思沉穩的人,現在都還沒跟未來岳父母說這件事。
聽出她不想說,劉茱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今天找她也不是專門為了這事。
“你爸——”
“劉女士根本就不想我跟周家有關係,就不要口是心非說他是我爸。”周挽冷聲打斷,“何況,他哪點配做我爸?他早就斷了跟我的父女關係。”
劉茱審視她神情,當真是一點虛情假意都沒有。
“行,那大家都痛快點。蔣太太。”
周挽沒回應,更沒看她,連個眼尾都不想浪費在她身上。
“晴晴已經確定是唯一繼承人,你現在比晴晴富有,應該也不屑晴晴那點東西。”
劉茱還挺會說話,不撕逼,但說的都落在周挽心裡。
周挽便以不屑的口吻回應:“劉女士放心,該拿的我都拿了,你們周家沒有什麼值得我再關心。”
話落提步走人。
“當然還有值得你關心的。”劉茱微大聲說,“你這後媽當得是盡心,可人家父子卻是別有用心。”
猛地,周挽停下腳步,回過頭望向她,暗暗微眯一下雙眼。
什麼意思?
—
通常中午十二點半前周挽都會回到家了,今天還不見人,已經從蔣公館回到蔣園的蔣北辰打電話給她。
但剛撥通,周挽便回來到地下停車庫了,怕蔣禾在家,在上樓前整理好情緒。
看見家裡座機打來的電話,便知道是蔣北辰回來了,並沒有接。
“陳姨,媽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蔣北辰問坐在旁邊的陳姨。
陳姨也不知道,接著聽見走路聲,連忙說:“夫人回來了,快去。”
“媽咪!”蔣北辰放下話筒,跑著出去迎接周挽,“媽咪,你怎麼回來那麼晚,我一直在等你!”
周挽笑著蹲下來抱住他,“媽咪也想辰辰哦。誰送你回來的?”
老公不是說婆婆不讓回來這麼快?
“爸爸早上去接我回來的。”蔣北辰說,“回到家媽咪都去上班了。”
周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