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氣場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周挽不敢直視他,眼神飄忽不定地在他和別處之間來回切換。
“在其位盡其責,我既是蔣先生的妻子,當然要為蔣先生考慮一些,而且這回的情況與上回不同,所以不能說我這回是在討好,其實我也並沒有討好誰。”
蔣禾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眼睛卻不敢正視他,他抬手略施力道扶住她下顎,迫使她雙眼與他對上,這一剎那,周挽只覺他看似溫淡的眼神滿含侵略,彷彿整個人都被他銳利貫穿了,心跳驟然失去平穩。
“我想聽夫人說說,在其位盡的什麼責。”
他言語淡淡,卻令周挽有種怎麼也逃不出他股掌的兵荒馬亂感,這是她從他身上從未有過的感受。
“盡妻子的責任。”她強撐住被他肆無忌憚的大網包裹住的精神,淡定回應,並頓了頓才壓低聲繼續下文。
“上回是蔣先生全家人因為一片地,幾乎都在欺負蔣先生,我身為妻子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只要能讓他們都閉嘴,做個惡人又怎樣?這回是蔣先生家的家宴日,新媳婦不能不識禮,要先給不講道理的婆婆面子,否則蔣先生即使有意維護,在別人眼裡還是成了目無尊長的不肖子孫,我可不背教唆的罪名,總得讓蔣先生有個順理成章問責無理婆婆還不被他人詬病的理由吧!反正今天看著像是我受了委屈,其實我才是贏家。”
最重要的是無聲無息讓別人知道蘇粟的心思,誰讓她總明裡暗裡的使壞。
饒是蔣禾聽了都不得不對她豎大拇指,上回鬥勇,這回鬥智,感情雖變,性子卻未變。
“夫人好一招先禮後兵。我好像對夫人的意思又多了,怎麼辦呢?”
周挽心房一震,別開被他扶著不放的下顎,淡淡說道:“對誰有意思是蔣先生的事,我控制不了。如果可以,蔣先生還是收回的好,以免顯得我不知好歹。”
他僅是伸臂摟她腰身,摟著她起身離開偏廳,往大宴客廳走,“夫人,像今天這種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累她這麼一次他都受不了,再有第二次,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掀了桌子,誰都別想吃他夫人做的菜!
此話落在周挽耳裡,有些偏向怪她讓他大庭廣眾下給他親媽難看,因為到底是親媽,有不對也不應該在外人面前說。
周挽暗暗輕嘆聲氣,如果他要這麼想,就當她又做了個惡人吧,反正不止他,他的家人也是這麼想。
走到了正廳見她還沉默著,蔣禾尚未來得及開口,徐樺城帶著蘇粟回來了,而看見他,徐樺城停下了腳步。
兩個男人互相對望著,眼神交匯間產生的火光,只有他們才明白是為了彼此在乎的女人。
蘇粟這回沒有多看蔣禾一眼,倒是上前跟周挽說話:“我們先進去吧,他們可能還有話要說。”
到底一起長大的,蘇粟是懂他們的。
周挽昂頭看身旁的男人,蔣禾雖未與她眼神交流,摟在她腰身的大掌卻以拇指揉了了幾下她後腰才收回,示意她和蘇粟進去。
等她們進去了,徐樺城抬步走至蔣禾跟前,身高上比之矮了一公分。
“你今天太過分了。”徐樺城冷青著臉說。
“這就叫過分了,你對我夫人說的話呢?”蔣禾略低眸看他,“你最好不要再因為蘇粟對我夫人失禮,否則上回我在電話裡說過的話,絕對立馬湊效。上回你私自帶我夫人去夜總會意圖羞辱她,是我忍你的最後一次,你在我這裡再也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你若再不聽勸,我也只能說親兄弟都能反目,何況我跟你。”
蔣禾言語溫淡,聽不出一絲火氣,可這才是令徐樺城畏憚之處。
“蔣禾,你為了那樣一個女人要跟我斷交,你簡直無可救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徐樺城怒不可遏。
蔣禾看著他淡淡一笑,“你為了蘇粟遷怒於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可以為了自己的女人遷怒於蘇粟?學你罷了。再說,不是你嚷嚷著要與我斷交在先嗎?”
這一笑,徐樺城只覺嗜血,想到他被惹毛後的冷酷,不由心生惡寒。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罵完這句話,他扭頭進去。
蔣禾側頭冷睨徐樺城進去的憤怒背影,眼神裡寫滿悲傷。
若再失去她一次,他會失心瘋無疑。
大宴會廳裡坐滿五桌人,依舊像從前那樣男女分桌坐,因而兩桌男士,兩桌女士,還有一桌是湊桌的,周挽就坐在湊的那一桌。
蔣禾環顧一圈,看見自己的位子與她的位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