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司淨還在熟睡中,被子裡他們的手依舊緊緊相握,他抬起左手看了眼時間,九點多了。
不知道周康成一覺醒來發現他已經走了,會不會發訊息罵他。
宿宿伸了個懶腰,偏頭去看司淨。
他來來回回坐了兩趟飛機,一定十分疲憊,這會兒睡得很熟。
可能在飛機上睡得不太舒服,一直皺著眉頭。
宿宿盯著他看了許久,眼睛描摹著他五官輪廓,司淨真好看啊,比小時候更好看了。
他到底夢見了什麼,怎麼一直皺著眉頭?
「你一定很累吧。」宿宿喃喃道。
見到司淨的高興褪色,宿宿心裡湧入心疼。
本來就要在學校和公司之間忙碌,還要在這個空隙裡擠出時間坐飛機提前來見他,身上還穿著西裝,肯定離開公司直接就去機場了,他一路好好休息了嗎?
明明都這麼累了,卻任勞任怨地揹他登機。
他們不是一樣大嗎?為什麼總感覺的司淨像個哥哥一樣照顧他?
宿宿左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輕拂去他眉心褶皺,嘟囔道:「你是我哥哥嗎?幹嘛這麼順著我。」
他長睫微微顫動,如同脆弱的蟬翼,睫毛在宿宿指間掃動,這張好看的臉,緩緩睜開了緊閉的眼睛。
綠色瞳孔反射著幽光,沉沉的,像一口深邃的老井。
「你說呢。」司淨聲音沙啞,反問道。
他握住宿宿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啄了兩下。
司淨唇瓣溫度嚇人,又細又密的親吻落在他指間,燙得宿宿心臟發麻。
「你說,我是你的什麼?」
司淨沒允許宿宿逃避,眼睛一錯不錯看著他,不准他偏移一刻。
「哥哥?」
「朋友?」
宿宿被他看得心猿意馬,手指緊張地蜷縮起來。
雖然最初決定去挪威見司淨,就是想跟他聊一些大人才能聊的事情,但是真的聊起來的時候,宿宿卻緊張得心臟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朦朧光線中,宿宿臉頰發燙,耳垂紅得不像樣,沒敢回答司淨的話。
同時,宿宿想起自己睡得模模糊糊跟司淨說的話,以及司淨在他額頭留下的吻,不禁覺得心虛。
先撩撥的人是自己啊,怎麼司淨問起來他還不敢回答呢。
司淨彷彿看出宿宿的糾結,微微一笑,最後一個吻落在他手背,就放開了他。
「這個問題你可以先不用回答,你走的那天我再問你。」
宿宿鬆了口氣,又覺得彆扭,故意找茬:「我們才見面你怎麼就想著跟我分開啊?你好煞風景哦。」
司淨捏了下他的手,「你差不多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宿宿立刻乖乖把嘴閉上。
飛機於午後兩點零九分正式抵達奧斯陸國際機場,挪威時間是早晨七點。
奧斯陸冬天比中國氣溫低許多,取了託執行李離開機場時,宿宿被撲面而來的寒風吹得一哆嗦。
司淨早就習以為常,扶著宿宿的腰,為他拉開路邊一輛商務車後座車門,讓他先進去。
車裡開著空調,宿宿撥出一口氣,前排司機回過頭朝宿宿笑了一下。
「早上好,宿宿。」司機大哥用生澀的中文和宿宿打招呼。
宿宿禮貌朝對方點頭,「您好。」
司淨還在外面,將他的行李放進後備箱。
「我看過,你和老闆,的節目。我很,喜歡你。」
宿宿笑了笑:「謝謝您。」
放好行李,司淨回到車上,跟司機說先送他們回住處。
一路上,宿宿看著窗外風景,建築風格和國內有著明顯不同,豪華的大都市,全球物價和收入最高的城市之一。
這裡就是司淨生活了十幾年之久的城市,或許他經過的某個地方就有著司淨的影子。
「喜歡嗎?」
見他看得入迷,司淨輕聲問道。
「喜歡。」宿宿點頭。
他不是喜歡這裡,只是喜歡司淨的家鄉。
為了方便,司淨住在校外,有一套公寓距離公司和學校都不算遠。
司機將他們送到公寓就離開了。
司淨帶著宿宿乘坐電梯回到家中,開啟房間暖氣,讓宿宿坐著休息,給周康成他們報個平安,就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宿宿坐在沙發上左右看了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