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我要恭喜你們得償所願,也恭喜自己得償所願。」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一個沒有秩序的國家只會造就無數的犯罪和苦難,我們用一代人一代人的教訓和經驗構建瞭如今的法制社會,禮儀之邦。古今中外,古往今來,無數先輩用身體和性命維護著國家秩序,而現在即將成為秩序維護者的人是在座的每一位同學。」
「有人說秩序存在,就一定會被打破,法律可以制止犯罪,卻不能消除犯罪。但或許我們做得多一點,犯罪就會少一點,個人能力是有限的,但群眾能力是無限的。」
「最後,我想將引申龔自珍老師詞裡的一句話送給大家。」
「祝願大家都能做到——不啻微茫,造炬成陽。」
演講結束,宿宿彎腰鞠躬,觀眾席第一排老師帶頭起立鼓掌,同學們沉浸在演講中沒有回過神來,怔愣幾秒後才全體起立,掌聲雷動。
宿宿轉身離開舞臺,將話筒交給工作人員後,走到第一排司淨身邊的空位坐下。
司淨眼神溫柔地注視著他,待他坐下後,將他顫抖的左手握進掌心。
「緊張嗎?」司淨身體向他靠近,低聲詢問。
昏暗燈光灑在二人頭頂,無人注意的地方總容易產生奇怪的衝動。
宿宿借著紫羅蘭的遮擋,拽起司淨的衣服,仰頭湊近,在他嘴角重重咬了一下。
「嘶!」
司淨倒抽一口涼氣,捏著宿宿的手驟然用力。
宿宿退回位置,得意洋洋地挑了下眉頭。
司淨抿唇,眸子微眯,「長脾氣了?」
「一開學就讓我出糗的事還沒來得及找你算帳呢。」
司淨揚眉一笑,「你想怎麼算帳?讓你再咬幾口?別咬臉,有脾氣咬其他地方。」
「什麼地方?」
司淨意味不明,抿濕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升入大學,周邊小情侶不再遮遮掩掩,宿宿見得多了,幾乎立刻領會了司淨的意思。
他臊紅了臉,瞪他一眼,小聲嘟囔:「不是說不可以嘛。」
司淨修長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說道:「簡單接吻沒問題。」
宿宿不自然地抿起唇瓣。
司淨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忽然壓低上身,靠近他耳朵,問道:「一會兒試試嗎?」
宿宿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喉嚨彷彿有火焰在灼燒,明明想掙脫司淨的手,眼睛卻不受控看向司淨距離不遠的臉。
他說得那樣認真,唇形那樣好看……
「你的唇,看起來很好親。」
司淨喑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宿宿徹底愣住。
司淨眼眸深沉,彷彿帶著某種慾望,如果沒有得到滿足,宿宿就會被他吃掉。
剎那間,宿宿高考732的腦子失靈了,身體微微前傾,仰頭將唇瓣貼在司淨微張的唇上。
「啊!!!」
舞臺上講話的主持人突然尖叫一聲,宿宿渾身一激靈,貼合的唇瓣一觸即分。
主持人興奮又震驚地看著臺下宿宿和司淨,不明所以的觀眾順著她的目光將視線聚集在兩人身上。
宿宿和司淨正襟危坐,中間隔著容得下一個人的距離,並無任何異樣。
晚會活動繼續,沒有人把小插曲放在心上,除了主持人和當事人宿宿。
宿宿臉頰快要燒起來了。
好、軟!
怎、麼、會、有、人、的、嘴、巴、這、麼、軟!
他做了什麼!他都做了什麼!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親了司淨!雖然只有一瞬間!
這太過分了!
宿宿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偷偷朝司淨看去,後者靠在椅背上,從容不迫,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可惡!
明明先提出來的人是司淨!為什麼他可以做到那麼淡定!
宿宿左手還被他攥在掌心,氣不過想抽回來,才發現司淨握得異常緊,他越是想往回縮,就握得越緊,骨頭被擠壓得有些疼了。
「鬆手!」
宿宿忍不住靠近對他說。
司淨偏不聽,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剛才不算初吻。」
宿宿:「……」
莫名的,宿宿心中不自在散去一些,說道:「我聽他們說,第一次伸舌頭才算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