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危眸子微眯,將蔣舟同護進懷裡,右腳狠狠踹在大漢膝蓋位置,大漢「哎呦」一聲,膝蓋一軟,手中脫力,身體往下一墜,笨重的行李箱砸在他肩上,再即將往旁邊滾落的時候,路行危伸手拉住,將行李箱固定在大漢肩膀,以免波及到旁人。
事故發生的時間幾乎只在一瞬間,蔣舟同幾乎坐在了路行危懷裡,他一隻手護著蔣舟同後背,一隻手繞過蔣舟同腰間,拽著行李箱。
蔣舟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肩胛有點疼,皺著眉頭想從他懷裡站起來,卻被他一隻手箍在身上。
周圍響起一陣驚呼聲,大漢憤怒地抬起頭,開口便罵:「你他媽長不長眼睛?」
路行危臉色有些沉,他只是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周身的氣質就和其他人不同,一看就是來歷不凡的有錢人,長相穿著精緻得無可挑剔,身上的壓迫感讓周圍的氣溫降到冰點。
「我是故意的,你說呢?」路行危毫無顧忌地說。
大漢抬頭看著他臉,雙眼噴著火星子,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肩上壓在行李箱上的那隻手,任憑他再大的力氣,也紋絲不動。
路行危用的力氣不小,手臂上青筋凸起。
蔣舟同發現前排許多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們身上,乘務員也從前面趕了過來,他用手肘撞了下路行危的胸膛,說道:「差不多行了。」
路行危冷著臉沒說話,自從蔣舟同上次生病之後,路行危對他的身體狀況十分敏感,平時稍微咳兩聲就緊張兮兮的,生怕他有個什麼事,現在被那麼重的行李箱撞了一下,肯定撞紅了,媽的,要不是空間太狹窄,他真的想揍男人一頓。
「怎麼回事?」乘務員走到座位旁,語氣嚴肅地問道。
蔣舟同從路行危懷裡站起來,瞥了眼幾乎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大漢,解釋道:「這位先生手滑不小心讓行李箱掉下來了,差點砸到別人,幸好我朋友及時拉住了。」
乘務員趕緊幫忙把行李箱放了上去,隨後問道:「沒人受傷吧?」
大漢一臉憋屈地站起身來,下意識想說什麼,抬頭對上路行危陰沉的神色,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對方看上去不怎麼好惹,還生了一身蠻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有開口。
路行危橫了他一眼,看向蔣舟同,問道:「肩膀沒事吧?」
蔣舟同搖頭,不想多生事端,「沒事,我先回去了。」
目送蔣舟同回到座位上,路行危緩緩收回視線,看到大漢還在過道上站著。
路行危長腿交疊,意識到大漢的座位在裡面,卻沒有第一時間讓開,大漢明顯不想跟路行危起爭執,臉色雖然難看,卻還算禮貌地說了一句:「麻煩讓一下。」
路行危瞟他一眼,「撞到別人不會道歉的話,我不介意教你應該怎麼向別人道歉。」
大漢臉色難看幾分,繃緊了下顎線。
他們的位置在最後一排,並沒有擋住其他人的路,路行危似乎也沒有讓他進去的打算。
路行危抬起手腕,手錶在拉拽行李箱的過程中被金屬摩擦,上面掉了幾塊金漆,他抬眸看著對方,分明是仰視對方,氣勢上卻壓倒了對方,「這塊手錶,一百多萬。」
大漢愣住,臉色白了幾分,看著對方的神情,不用懷疑對方話中的真實性,原本要冒出來的氣焰瞬間消散,支吾道:「是你自己……跟我沒關係……」
路行危似笑非笑道:「沒說讓你賠,這塊手錶一百多萬,但你剛才撞到的人,比它貴重數百倍,懂嗎?」
蔣舟同剛坐下不久,身邊位置上的乘客還沒有來,肩胛位置有點疼,並非不能忍受,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開啟手機給趙思媛發了條訊息,說他在高鐵上了。
剛把訊息發出去,一道濃厚的陰影打在身上,他下意識地抬起頭,剛才和路行危發生矛盾的大漢拖著行李箱來到過道邊,見蔣舟同向自己看過來,大漢訕笑說:「不好意思,剛才撞到了你,我老婆跟我吵架鬧離婚,所以心情不好,對你粗魯了一點,你朋友勸了我兩句,的確是我的不對,抱歉,你沒事吧?」
聞言,蔣舟同抿唇,臉上沒什麼情緒,「嗯。」
大漢道:「我們換個位置吧?你跟你朋友一起吧。」
蔣舟同看他把行李都帶過來了,便沒有拒絕,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取下行李準備離開,在離開前一刻,他似是想起什麼,扭頭對大漢說:「你心情不好,不是你傷害陌生人的理由,沒有人應該為你失敗的婚姻買單。而且,像你這樣隨意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