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就繼續睡。」
李孽看他這樣都難受，明明倒頭就睡非要坐起來幹什麼。
張粟搖頭，差點把自己晃地板上去。
「我要，可憐一點。」
懶腰抻出八尺長，脖子都發出嘎巴嘎巴的動靜。用力搓搓臉，眼皮都三層了。大眼無神的盯著地板。
第二十五章 演技一流
李孽不懂他這話什麼意思。
「不然吳澤叔叔不理我。他這人最守規矩了。」
李孽還是不懂。
張粟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很努力的去看檔案，看幾分鐘就想睡，腦袋一點一點的，歪靠在李孽的肩膀上。不用李孽去推，他一個激靈坐直了。然後如此反覆。看著他困得太難受了。
早上八點多了，來精神了，和奶奶聊天吃小米粥，換了一件皺巴巴的襯衫，然後把頭髮揉成炸毛老草雞的造型，領帶不夠皺吧，他還用力捏捏領帶，反正落魄的能去天橋上要飯了。這才帶著李孽出門了。
張粟做事奇奇怪怪，李孽也不多問，跟他走就行了。
市警局的門衛給裡邊打了電話，吳副局長一聽是張粟張小米馬上讓他們進去。
吳澤叔叔看到張粟又高興又生氣，大小夥子了，挺有出息的，早逝的老張也能閉眼了。但是看到張粟就有點應激障礙，總是想起他入洞房時候外邊山唿海嘯的加油，就渾身洩氣。
抓起桌上的一盒煙砸過來。
「兔崽子你還知道來看我！」
張粟笑嘻嘻的接住煙盒，抽出兩根，再給吳澤點上。
「這幾年我一直在外地上班。我聽我媽說過，叔叔每次去下邊視察，都會去看我媽。謝謝叔叔這些年的照顧。」
「不會提前過來給我拜年吧，幹嘛來了？有啥難事兒求我？」
吳澤哼笑著，給張粟他們倒了水。
「叔，我想留在鎮子上，你和當地的警局說說，讓我做輔警吧！」
李孽真沒想到他會說這話，他真的不打算走了嗎？
「免談！我不給你開這後門！人家輔警沒要求啊？你多大了還當輔警？不可能！」
「那你就幫我找找這十四年裡警局辦理過的所有拐賣兒童的案子的卷宗，這十四年抓過的拐賣兒童的罪犯名單，地址。」
吳澤深唿吸一口氣，張粟還是那嬉皮笑臉的樣兒。
「我給你安排做輔警。」
這比較容易。
「叔！不玩笑，我真的需要那些卷宗！求你了叔！」
張粟不鬧了，趕緊拉住吳澤。
「孩兒啊不是叔叔不幫你，這違反紀律，這屬於內部檔案不可能給你看的。」
「我找殺害我爸的兇手也不行嗎？」
張粟突然聲音哽咽了，李孽大吃一驚啊，張粟不做演員白瞎這個人才了，人家能一秒落淚的。
把吳澤也嚇了一跳，這孩子咋說哭就哭呢。
「叔，我辭職了，不幹了。知道為啥嗎？就是我要追查真兇！我爸死的太不明不白，我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兒。我要抓到兇手！」
這瞎話也隨口就來啊。
「這是你該查的事兒嗎？我也沒放棄啊，當初和你爸爸是同事的那些人，你陳叔叔，我，我們都把這個案子放在心裡，都在查線索，會把兇手找到的。你趕緊回去上班，有訊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不行就了嗎？」
「我爸去世後這些年我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我一躺下就做夢，夢見我爸躺在水溝裡，肚子很大，蒼蠅在他身上亂爬，我爸就問我，抓到了嗎？叔，這都是我心病了。我在外邊工作，但我心還在做這案子上。手裡有了一定積蓄我乾脆就回來了。這段時間我不眠不休一直在查這個案子，你看我為了我爸這案子我都啥樣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我發誓要把我爸的案子查明白！」
吳澤看看張粟這炸毛的腦袋梅乾菜一樣的領帶，大黑眼圈，也挺心疼的。工作都放棄了，一心查案，這是決心和毅力。
「我媽也糖尿病了，這段時間我媽每天也睡不著，抱著我爸的照片哭。我心裡也難受。十多年了，我爸的同事都是警察，怎麼就沒能破案呢，難道要等你們都退休了，這案子也結不了？那誰還會繼續查呢？兇手真的逍遙法外了。所以我很著急，就辭了工作回家調查我爸的案子。叔，你也看到我爸當年多慘，這些年你們也在盯著，我查案子，不也是和你們一樣嗎？咱們不衝突呀，應該通力協作啊！」
張粟眼圈紅著，控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