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孽表情淡淡的,他沒多少和人聊天的經驗,不擅長應酬。洪總對他卻非常有好感,覺得小夥子不是時下年輕人那麼張揚,很沉穩。洪總的小兒子和李孽年紀差不多,那除了嘻哈就是黑怕,洪總就忍不住做比較,問李孽什麼大學畢業,是不是在上學什麼的。
李孽簡單回答,高中。開超市。農村人。
看到張粟來了,馬上眼睛都有光了似得,淡淡的樣子也消失了,笑的淺淡但很溫和。
小狼狗小奶狗自由切換。
吃完飯張粟覺得要教育一下李孽才行,這小崽子抓空就闖禍。
「你別睡,等我出來!」
丟下一句狠話,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李孽坐在床上就等他。
張粟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孽困的不住的磕頭,抱著枕頭強行坐著,身體左搖右晃,差一點要摔在床上了,趕緊睜開眼睛,也就兩三秒眼睛再次閉上,再繼續晃,頭一點點的,看著他就難受。
聽到開門聲了,趕緊揉揉眼睛,對著張粟漏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哥……」
「困了你就睡啊!」
「你讓我等你的。」
張粟心軟的不行,李孽累這樣為了誰?李孽一次次的不是玩刀就是用棍子為了誰?
他不善言辭,但他卻把事情落在實處。
他就連對奶奶都言語擠兌,戀愛後卻沒有對他在說過一句傲嬌的話。
永遠都是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我聽什麼。你所有要求我都答應。
你不讓我吃,我就不吃。
你不讓我睡,我困死也不睡、
但你遇到危險和陷害,我豁出去幫你扛!
張粟丟了毛巾,衝到床邊抱住李孽,李孽靠在他的肚子上,鼻尖蹭蹭他的胸口。像小狗子在撒嬌。
張粟捏著他的耳朵,摸著他的頭髮。
「睡吧寶貝兒。睡吧。」
李孽嗯了一聲,這才慢慢的唿吸平緩。
張粟把李孽小心地放到枕頭上,撥開他額前碎發。
精緻又漂亮的臉蛋,看著像桀驁高貴的鶴,其實就是個小狗子。鋒利尖銳高冷對別人,只就對自己露出最柔軟的肚皮。
睡覺的時候,永遠留一盞小檯燈,燈光最暗,不要用紅色這些枕套被子的,保證李孽就算是勐的嚇醒了,也能第一時間看清身處何地,看清身邊周圍沒有紅色不會讓他緊張。
同床共枕的時候,張粟也會摟著李孽的胳膊,腰,李孽一激靈的,他就能發現,就算半睡半醒也能拍拍李孽給他安慰。
李孽睡眠質量挺好的了,以前躺下就做噩夢。李孽說他一晚上能驚醒三四次,這還睡什麼呀。現在也就一次,太累的話還不會被嚇醒。
一早又去了一次鼎泰集團總部,洪總又叮囑幾句,這才讓他們倆走。倆人開長途車回去。總不能把皮卡放在這吧。
「這下好了,公事和旅遊一起辦。咱們倆走到哪玩到哪就行了唄。自駕遊啊,多美啊,是吧!」
張粟拎著不少吃的上了車。反諷著李孽。他這不是自駕遊,他這是跑長途!
李孽拿出一個牛肉乾塞嘴裡,吃的美麼茲兒的,轉彎上路。
「我給你買車是讓你進貨放方便,不是讓你有多遠跑多遠。你就算自駕遊也要有倆人換手吧,你一個人開了多遠?疲勞駕駛懂嗎?出點啥事呢!沒和你說有事兒喊大熊?就你能唄!哎,李大俠,你和我說說你是用了什麼招數一棍子讓閆玉斌昏睡二十四小時都不來醒的?」
李孽討好的對他笑,專心的開車,也不答話。
總不能告訴張粟,給了閆玉斌一棍子,餵了兩片安眠藥。中途怕他醒過來又灌了一頓安眠藥。順便又在他脖子上來了一記手刀。
那真的叫故意傷害。
「不是我信不過你,我是怕你出事,你白天沒睡晚上開一夜的車,這不是老壽星上吊作死嗎?警察叔叔就該吊銷你的駕照!」
張粟就在一邊罵李孽,叨叨起來沒完。和個碎嘴老媽子差不多。
李孽也不說話,你說就說唄,我也少不了一塊肉。
專心致志的開車。
張粟就開始吃水果,吃都擋不住張粟巴巴,就他有嘴,就他能叭叭,就他當了九輩子啞巴這輩子會說話了,說起來嘀裡嘟嚕一大串啊,用竹筐劃拉劃拉都能有十大筐的話。
換一個脾氣暴躁的,估計也要把他趕下車了,他比電臺廣告還要煩!老子不坐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