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會讓父親和母親失望的。」
「母親」銀髮男人意味深長看了年輕人一眼,似乎對他稱呼張文佳的方式非常滿意:「若你親眼看到她當年是如何一一殺了那些人,就知道以她的手段,不僅完全當得起你母親,而且更是你的殊榮。」
年輕人的雙目幾乎要沁出血來。
「是。」
z省雲中市,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會議室。
散會後,手裡的筆記本又被唐延扔回了會議桌上,屁股沒挪窩就這麼翹著二郎腿抱臂坐著,這讓原本已經走到會議室門口的肖明琢磨了一下,又折轉回來。
他猜測唐延應該是有點擔心徐子軒,說實話,剛剛看副支隊長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兩人相視一眼,倒是不約而同明白了對方所想。
肖明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那次陪羅蒙喝酒套了話回隊裡後徐子軒略顯「矯情」的自責說給支隊長聽。
「徐隊不僅一直在辦公室等著我回來,還給我準備了一大杯蜂蜜番茄汁。我當時喝多了也沒多想,還說讓他不要『矯情』,第二天醒了才想起,我回家之前他還說了句什麼『沒有誰理所應當就必須去衝鋒陷陣』,他應該是在後悔不該讓我去,畢竟幹這事還是有些『釣魚執法』的嫌疑。」
「這主意雖然是他想的,但我也是同意了啊。」話音剛落,唐延自己卻微微愣住了。
「沒有誰理所應當就必須去衝鋒陷陣」,這句話徐子軒其實也對自己說過。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唐延只以為他是在提醒自己,如果真的喜歡夏雪真的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就要在習慣性地主動承擔一些本不該承擔的責任時多想想身邊的人。
可剛剛聽到肖明這麼一說,唐延這才如坐雲霧般從中頓然大悟。
原來,徐子軒一直都在默默自責,他認為自己抱罪懷瑕並因此更覺羞愧,認為之所以會發生這些案件全都因他而起,支隊所有人也在為他的「過錯」承擔本不該承擔的責任,甚至是在為他親生父親犯下的罪惡「埋單」。
「可不是,您這個支隊長都同意了還能有什麼問題?我也根本不覺著有什麼,就是假裝社會人不太自然怕完成不了任務」回想起那天對著陪酒小妹自己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肖明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您還記得徐隊那天推斷羅濤案的案發過程嗎?」
「他說,他確實還挺有當罪犯的天賦。」
「是啊,您說這話是不是也特別『矯情』?」
肖明不善言辭,所以才說他患得患失十分「矯情」,而換個角度,如果承受這一切的人是我們自己,只怕早就崩潰了。
「他以前」
「從來沒有這樣過。」肖明十分肯定地搖頭。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唐延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捕蛇人』許嵐的那番話一直在影響他,他心裡還是一直在擔心,如果自己親生父親真是連環殺人犯,只怕身上的警服是穿不了多久了。可問題是,他也好、安灝禹也好,包括我們幾個在內大家都清楚,只怕許嵐在這個件事上並沒有撒謊。」
「正因為這樣,我才有點擔心,怕徐隊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重。您說,他剛剛又是怎麼回事?要不要給安隊提個醒?」
「只怕安灝禹那小子比我們更清楚他家老徐現在的狀況。只是,軒哥這種情況,只靠安灝禹肯定也不行。」說到這兒,唐延往前傾了傾身子,湊到肖明面前略顯神秘兮兮地道:「小明,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但也得等這些案子全部了結之後才有時間好」
「你們在說我家老徐什麼?」
聞聲抬眼,安灝禹雙手揣在褲兜裡,正沉著一張臉站在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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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z省雲中市,市公安局附近,撫琴湖畔。
冬季的天空黑得特別早,公園漸漸亮起了闌珊搖曳的彩燈,與街道邊的霓虹交相輝映,圍繞撫琴湖畔的那一圈燈火倒映在烏藍的湖中,隨著波浪晃動閃爍,如同一串流光溢彩的珍珠,又呈現出一種溫暖與寒冷交融的契合感。
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徐子軒閉著眼睛神情淡淡的,星星點點的光透過樹葉投影在他臉上,給安灝禹一種「酒醒何處,曉風殘月」的極致悲涼。
平州的家在最頂層,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