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啊是,是這個時候打的,13xxxxxxxxx。」
掛了電話,張小墨核對了一下點點頭:「確實是羅濤的手機號。」
同樣一臉生無可戀的夏雪癟了癟嘴。
「小墨哥,看來是這個女的和羅濤通了電話之後,原本要離開蝴蝶俱樂部的羅濤又返回去了。」
是啊,現場勘查蝴蝶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兩人發現了兩個疑點:一是為什麼羅濤不從a出入口離開,二是為什麼羅濤的車會從之前的雙號區挪到斜對面的單號區去停?前一個問題夏雪當時就給出了答案,或許羅濤是想區東林路附近的酒吧接著喝,這才從離東林路更近的b出入口離開;而後一個問題現在也有了答案,羅濤在蝴蝶俱樂部喝酒期間中途原本打算離開,是因為接到了電話所以才「去而復返」,停車位置也才會與之前有所不同。
一切行為看起來合情合理,也全部有跡可循。
z省雲中市,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辦公室。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透明的證物袋。
安灝禹還在關禁閉,徐子軒也沒一個人回家,乾脆換了原本值班的唐延就呆在辦公室盯著證物袋裡的那張手帕發呆,也不知道正在執行任務的肖明今夜還能不能清醒地回來。
傍晚的時候,方媛就查了羅濤最近的就診記錄,他出事前一週都沒有去過醫院,也就是說屍檢時發現他喉嚨裡那些撕裂充血的痕跡,並不是因為插管造成的。
——或許真是他自己摳吐時造成的,有些人酒量好,就是吐了還能喝。
方媛這麼說的時候,徐子軒正好開啟了辦公室的窗戶,他深吸了一口冬日裡午夜冰冷的空氣,靠在窗邊上看著街道兩側閃爍的霓虹燈,微微皺著眉沒有回答。
不是故作什麼神秘,而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在羅濤的車裡看到那張沾滿嘔吐物的手帕時,徐子軒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就打了個寒顫,他瞬間感覺很不好,即便面對黃石安在雲中市主使的那些詭案,他都從未有過這種「膽寒」的感覺。
是的,是膽寒。
他甚至感覺內心有點害怕,不自覺地想要退縮,不自覺地想要逃避。這種感覺其實很熟悉,地想要在少年時第一次發現對鮮血的渴望時,徐子軒的內心就是這般害怕的。
而當張小墨、夏雪來匯報地下停車場和監控的調查情況時,內心的這種感覺就更甚了。為了驗證自己這個想法,徐子軒顧不得此時都已經過了凌晨就直接給那位品牌櫃姐冒昧地打去了電話。
「徐警官這麼晚了都」
「沒,沒關係好像是出去過好幾次」
「應該是接電話吧」
「提前走?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呵呵他也不是沒有一聲不吭地就提前走過」
從警這麼多年來,徐子軒從未有一刻如此希望自己的判斷大錯特錯,也無比希望這就是一起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醉酒事故。
因為如果這真如自己所料,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案,那麼警方的每一步調查、每一個方向都早已被人預先想好並事先就做好了安排,而此刻,這位品牌櫃姐的回答卻完全印證了他的推測。
「徐隊,都這個時候了,您沒去值班室休息一會兒?」
伴隨三下敲門聲,虛掩著的辦公門被推開了,隨之撲面而來的是可以被形容為烈到沖天的酒氣。
整個市局不,是整個雲中市公安系統,能和肖明一直喝到最後的也只有安灝禹和沐禾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一個小夥子,因此徐子軒一直相信只有他才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徐子軒的酒量算不上好,但光憑著現在聞到的酒氣就知道今晚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場惡戰。沒想到,他竟然沒回家先醒醒酒休息休息,還連夜回了隊裡。
「你知道今晚是唐支隊長值班,也知道灝禹在禁閉室我也不可能回家,而你這麼多酒還從酒吧直接過來想必是大有收穫。所以」說話間,徐子軒指了指辦公室裡的那張茶几:「我讓食堂準備的蜂蜜番茄汁,先喝完再告訴我羅蒙都和你說了什麼?」
被高度酒精沖刷過的腦子此刻有些迷糊,肖明剛想問徐隊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心路歷程就聽到了「蜂蜜番茄汁」幾個字,他順著副支隊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茶几上放了一杯紅通通的果汁。
肖明一言不發地盯著徐子軒好一會兒,默默走過去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個底兒朝天,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大大咧咧地道:「徐隊,怪不得您說套羅蒙話這事兒還必須我去,今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