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你是誰啊?你是安澤文安大廳長啊,第一時間就已經處理好了吧。」
「內部系統裡有我登記的指紋,」沒理會她赤裸裸的嘲諷,安澤文雙手緊緊交叉在一起嘆了口氣:「不能讓小軒和小禹有機會進行比對。」
「呵。」
這一笑有些意味深長,安澤文一愣,面色雖然故作鎮定神經卻一下繃緊了:「你笑什麼?」
「安澤文,雖說你從小把安灝禹撫養長大,可你也偏偏太不瞭解你這個兒子了吧?」
安澤文頓時不說話了。
第95章
z省,省會平州市,平城區養老服務中心,地面停車場。
此時此刻,安灝禹似乎終於能理解徐子軒的心情了,但這些話他沒辦法和徐子軒說,但又必須找個人好好談談。
思來想去,這個人只有謝展了。
但謝展跑來養老服務中心幹什麼?
停車熄火,安灝禹正打算跟著這小子去看個究竟,置物盒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可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他卻沒來由地呼吸一滯,就連摁下接聽鍵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
「安灝禹,結果出來了。可是你自己說的,得請我吃頓大餐,你別說話不算數!」
電話那頭是鄰市公安局老同學吱哩哇啦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安灝禹此刻聽起來覺得有點刺耳:「這麼快」
「你交代的事情我能不趕緊麼?」
「呵呵」
兩聲有氣無力地呵呵還沒呵完,對方已經接著把結果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那半截指紋和a組的指紋全部對不上,但和b組的食指指紋倒是吻合的。」
「」
清楚地聽到話筒裡傳來了自己呼吸的嘶聲和咬緊上下牙關時咯咯的摩擦聲,安灝禹一把摁住因為心臟陡然間被揪緊而疼痛不已的胸腔,艱難地開口:「吻合度多高?」
「當然是完全吻合。我說安灝禹,什麼案子啊,這a組和b組的樣本指紋都是誰喂!餵?」
安灝禹捂住額頭一下靠在了駕駛位上,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真的是他為
什麼會是他
安灝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呼吸了。
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會是那種人。
爸
這個給了自己、給了徐子軒一個家的人,他不應該也不能是那種人
全省公安系統人員資訊錄入是他調任省廳後大力推行的重點工作,要求每一位在職警員上至每一位廳領導下至基層派出所的每一個聘用人員都必須進行登記,為的就是最大程度避免警隊人員知法犯法,起到作風整頓的震懾作用。
a組的指紋是他在系統內錄入的樣本,b組指紋是安灝禹趁他去部裡開會的機會從書房裡悄悄提取到的。
家裡的指紋是真的,這一點安灝禹毋庸置疑。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要麼一開始他在系統裡錄入的指紋資訊就是假的,要麼他是後來更改過原本系統中的指紋資訊,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安灝禹都不敢去想那三個字。
為什麼?
z省,省會平州市,省公安廳。
這是十多天以來張文佳第三次去平城區養老服務中心,謝展也終於看到了她見的那個人。
一個老頭。
張文佳的父親?不對檔案中寫得很清楚,張文佳的爺爺在她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奶奶在她十歲那年喝農藥自殺,父母也在她被捕後不久雙雙喝農藥自殺,他們家別的親戚也因為張文佳的事情早就沒有了來往,她父母的屍體據說還是有好心人出錢才能草草安葬。
他不想用警察身份去詢問中心護工,萬一護工不小心說漏了,讓張文佳知道有人在跟蹤以後再想調查就沒那麼容易了。
耐心等到張文佳離開養老服務中心之後,他佯裝不小心把咖啡灑在護工身上,然後又萬分抱歉地提出幫護工把剛剛張文佳探望的病人送回病房。
這樣,這人的姓名、年齡、病情概況謝展便知道的一清二楚,剩下只需好好查一查這人的身份,以及到底和張文佳有什麼交集讓她還專程幾次過來探望。
這幾天副廳長安澤文去了公安部開會,定的是今晚半夜的紅眼航班回來,也沒讓謝展去接機,因此他的時間比較自由。回到辦公室後,他立即登陸系統輸入名字,很快相關資訊便出現了電腦螢幕上——萬有德,男,91歲,早年喪偶,安南市雙山縣人。五年前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