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偉懶洋洋地舉手:「我也要。」
夏時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對徐樂承比出了一個「x」——堅決不參與,謝謝。
需要團體合作的遊戲,對於夏時安來說就是行走的噩夢。
根本記不住規則,根本不知道怎麼搭話,根本搞不清楚誰是誰,根本不想和別人有眼神對視,根本沒勇氣去接受懲罰,也不好意思去懲罰別人……
狼人殺?玩不懂……專業術語太多了。
劇本殺?無法理解樂趣是什麼。
打麻將?不會……
玩牌、玩骰子?太菜……
密室逃脫?笑死,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不光要應付朋友,在有社交的基礎上,還多了npc……
夏時安只想窩在自己的出租房裡刷劇、刷手機玩。
「我也來我也來。」
「還差幾個?」
徐樂承的朋友們十分亢奮。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徐樂承……能交到這麼一群朋友夏時安也不意外。
徐樂承:「你坐邊上,玩兒遊戲了啊,還坐我腿上不好。」
夏時安:「……」他大爺的!
這叫什麼?這他媽的惡人先告狀一把好手啊。夏時安被徐樂承的厚臉皮氣得腦袋發脹,就連原先一直飄在他頭頂的白色魂魄都被氣得淡了些。
很快,桌子上被人收拾出來了一圈空地,想玩兒的人大概有六七個,夏時安絕對是不想參加的,但這桌子就在他面前,他又被徐樂承和張可妍夾(?)在中間,別人都以為他也要玩兒,很自然地把他算了進去。
夏時安:「……」你好,想死。
高偉對那邊兒幾個還在唱k的歌王吼了一聲,說:「丟副牌過來!」
咻——
沿著一道拋物線,有人扔了副沒拆過的新牌——還挺可愛的,是某個潮玩牌子出的周邊。徐樂承自然地把那副牌拿起來拆開,手法十分迅速利落地開始洗牌。
他幾乎看也不看,修長的手指掌控力十足,快速地不斷將牌打亂,再互相反覆穿插。
徐樂承雙手輕鬆拉開時,撲克牌就乖乖聽話地排成一線,他雙手快速合上,那副撲克牌又像沙子一般聚成一堆。
夏時安微微有些瞪大眼睛,無法控制地被徐樂承洗牌的動作給吸引住了。
難怪……剛剛那副牌扔過來的時候,其他人動也沒動,問也沒問,好像就預設了由徐樂承來洗。
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他是練過嗎?夏時安想。不過練這個有什麼用呢……
夏時安看著身邊微微低頭的徐樂承——他下巴有些收緊,表情還是懶洋洋的,甚至嘴角還掛著一點不明顯的笑意,這一切,都與他手上專業的動作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比。
遊刃有餘。
耍帥。
夏時安:「……」可惡,竟然真的被他裝到了!
就在這時,徐樂承好似也感受到了一點夏時安的視線,他偏過頭,看了夏時安一眼,隨後又轉過頭去。
「去掉大王,小王,還剩52張。」徐樂承變魔術師似的在一堆牌裡抽出了兩張牌扔在桌子上。
他最後洗了兩遍,將52張牌疊成整齊的一堆,攤手道:「洗好了。要我為各位發牌嗎?」
張可妍不幹,笑著說:「我自己抽,真當自己是性感荷官啊。」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條件反射性地忽然出現了那些垃圾廣告裡面的性感兔女郎形象,如果把臉代入一下徐樂承……
夏時安:「……」完球,有點驚悚。
打住,不要再想。夏時安有些不自然地挪動了一下坐著的姿勢。
「a算作1為最小,然後按照數字依次增大。同數字下,花色按照黑桃、紅心、方塊、梅花來算,黑桃最大,梅花最小。」
「石頭剪刀布,第一輪贏的人先抽,然後按照順時針方向依次抽。」
「一輪中數字最大的人獲勝成為國王,數字最小的人接受國王的懲罰。」
「——truth or dare,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最後,從第二輪開始,就是上一輪的國王第一個抽,還是順時針的方向。」
徐樂承簡單說了一下規則,又看了一眼夏時安。
「還有問題嗎?」
夏時安立刻舉手。
徐樂承:「你說。」
夏時安極小聲地道:「我要退出!」